李牧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从心,道“既然是伯父,那……就进来见见吧。”
帐外的张发听到这话,长出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刚刚李牧说凡是自称亲戚就打出去的时候,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苏定方让开路,张发官服收拾整齐,深呼吸了一下,走进了大帐。进来没敢抬头,便一躬到底,高呼“下官马邑县令张发,见过逐鹿侯。怠慢之处,还请侯爷见谅——”
“行了。”李牧摆了摆手,道“关城门是规矩,本侯在马邑长大,能不知道么?没怪你的意思,倒是你出城请罪,算怎么回事啊?你没做错事来请罪,是想让世人觉得本侯无理取闹么?”
“不敢不敢!”张发的腰更弯了,声音中带了哭腔,道“下官是为怠慢、不、是招待不周,不不不……”张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经语无伦次,无奈放弃了解释,道“侯爷,下官不知怎么说了,只是心里头觉得,侯爷被下官挡在了城外,实在是不安,所以才让兵丁放吊篮下来跟侯爷请罪。”
“哦,这么回事儿。”李牧忽然笑了起来,道“这么做倒也是周全,你若是开城门出来,我就找你的麻烦了,但你既然是坐吊篮下来的,那就算了。别撅着了,我原谅你了,起身答话,我这儿没有多余的凳子,委屈你一下,站着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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