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还是不吭声。
“真不吃”
魏征其实想吃,但是想到自己吃了,也许妻子就没得吃,摇了摇头,道“我不吃”
“唉、”裴氏叹了口气,道“刚刚陛下派御医来过了,让我打发走了。我知道你的脾气,可是你这样也不行啊,你真不想活了”
“活活什么活”
魏征霍然而起,吼道“天子不明,只愿听信谗言,昏聩已极还有那些人,身为御史,没有一点刚正不阿的气概,竟然临阵倒戈,吾不耻也”
吼叫完了,魏征又咳嗽了起来。
裴氏帮他拍着后背顺气,道“你也不能凡事都把坏处往别人身上想,你怎知陛下和逐鹿侯就一定是错,你就一定是对呢”
魏征瞪着眼珠子看向裴氏,道“连你也”
“唉,不与你说了,你就是个死心眼”
裴氏摇了摇头,把粥碗拿过来,放在魏征手边,道“你爱喝不喝,我也不管了。我去把那匹布织完,明日拿去卖了,给你买药。”
裴氏起身的时候,魏征看到了裴氏的手,她的五指,都缠着破布,隐隐地还能看到血迹,显然是织布的时候,被线割伤了。
“夫人”魏征忍不住开口。
裴氏回头看他,道“怎么了”
“我对不住你。”
“你知道就行。”
裴氏笑了一下,出去了。
魏征是一个执拗的人,一根筋。他的夫人,也是一个执拗的人。这辈子跟了魏征,吃了很多的苦,但是她从来未曾后悔过。
日头偏西,出去了半天的门房终于回来了。裴氏正在织布,门房冲进来,把一个荷包交到了她的手上。
“小姐给的。”门房是个最笨的人,说话很费劲,但是好在意思能表达清楚。
裴氏把荷包打开,吃了一惊,道“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