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的了不得:`正经兄,鞋搭拉袜搭拉的没人看的见,且作这些东西!』」
探春听说,登时沉下脸来,道:「这话糊涂到什么田地!怎么我是该作鞋的
人么?环儿难道没有分例的,没有人的?一般的衣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丫头
老婆一屋子,怎么抱怨这些话!给谁听呢!我不过是闲着没事儿,作一双半双,
爱给那个哥哥,随我的心。谁敢管我不成!这也是白气。」
宝玉见又说错了话,忙道:「三妹妹,如今也别生气,我知道你对我好,那
鞋我叫他们好好收着呢,竟是不舍得穿的。」
探春这才缓了气,笑道:「二哥哥你又呆了,废了这么多功夫做来竟不穿,
不是更白白糟蹋了?凭他一双鞋有什么精贵?明儿得了空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那自然是极好的。」宝玉笑道:「三妹妹,现在好了,下人们也都被我打
发了,不如你先梳洗梳洗可好?」
探春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哭得厉害,忙取了镜子来照,只见脸上的胭脂水粉早
已一塌糊涂,探春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丢了镜子用手捂着脸道:「二哥哥快别看
,丑死了。」
「好妹妹,哪里就丑死了,就是你不用这些胭脂水粉的也是最好看的。」
「又拿这些话来哄人。」
宝玉笑着叫丫鬟们端了水给探春洗脸,正瞧着探春对镜子妆扮,那帘子却被
挑开了。宝玉便听有人进来便不耐烦道:「都说了,有事只管下午再来,这会
子又来干嘛?」
「哟,宝二爷今儿这么大火气?想是我今儿来的不巧了,扰了你和探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