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听宝玉如此一问,不由一头扎进了宝玉怀中,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宝
玉凤姐无不心疼,凤姐以为探春在青楼之中定是受了委屈,因拍抚着探春的背道
:「好丫头,不用怕了,如今都过去了,现在咱们都好好的就是了。宝玉,若是
探春不想说也不用为难她。」一面给宝玉使眼色。
探春哭了一,方将头又抬起来道:「也没什么委屈,只是我平日在咱家里
总是觉得若我是个男子,出去闯荡定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如今出了门方知
道,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将这世道看得太浅薄罢了。」
凤姐端起茶来递给探春,探春摇了摇头,又说道:「咱府上出事之时我正在
南安府上住着,后来外头风声越来越不好,珍大哥一家子都被发配了,死的死亡
的亡,南安太妃因怜惜我,好歹也要保住我,给咱们府上留个根。可又不敢留我
在京都。因南安王在世时曾常年在南疆镇守,与边疆藩王历来交好,虽后来南安
王病故,那些藩王与王府也常有书信来往。有个藩王曾提及要和南安府和亲,南
安太妃便想着趁这关头将我当做她的孙女,送去南疆去和亲便定能保我平安。」
「我当时心中再没了意,又没个人能商量。因咱家里女眷都禁在府里,爷
们都在狱神庙不准探视,我便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南安太妃便派人送我南去。可
这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心中憋屈,我这一去,固能留的性命,可我却再不信元妃
娘娘能做出那种弑君的事来,更不信是咱们家里有人教唆。咱家只是遭了不白之
冤,总会有昭雪的一日。若咱们府上日后得了清白,我却早已嫁给了一个从未曾
谋面的蛮子,再也不能见二哥哥和老爷太太了,如此岂不要抱憾终身?又想着我
早就想出来闯荡一番,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试身手?反正南疆藩王又不认得我,
因而半路上便趁着晚上住店,让待书换上了我的衣服,假冒我去南疆和亲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