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教主终于明白了”容顔一整,肃然又道:“华家只有断头的子孙,没有被擒的后代,在下纵然已到山穷水尽之境,也宁可力拚而亡,不愿被擒受辱教主既然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但我声明在先,若有伤亡,教主自己负责,一旦交手,在下不再留情”
九阴教主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没有那麽严重,老身不是刘邦,你也不是西楚项羽,更未到山穷水尽之境”
华云龙严然截口道:“这些都是废话,爲了我司马叔爷的血仇,爲了你们九阴教企图在江湖上争霸称雄制造血想,在下本就难以容忍,只因在下幼承庭驯,不敢鲁莽从事,自招败这,不得不作全身而退的打算,教主既欲擒我而攻杀我容易,擒我决难如愿”
九阴教主道:“老身亲自动手呢”
华云龙冷然过:“你也一样”他讲得斩钉截铁,九阴教主冷冷大笑起来,脸上也变了顔色
须知九阴教主性情偏激,记仇之心极重,她先前和顔悦色,一则因年事渐高,性格自然趋向温和的一面,再者,她昔日对华云龙的父母确有好感,那是对华天虹的敬重和对白君仪的喜爱,华云龙长得酷似父母,又是后生晚辈,并非这次出山所要对付的目标,爲了维护长者的风度,因之她竭力抑制乖戾之气,此刻华云龙神态俨然,语气冰冷,伤及了她的自尊,她不是胸怀坦荡的人,难怪要勃然变色,怒极反笑了华云龙漠然无动于衷,静静的凝神戒备,以防九阴教主突起发难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呼叫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娘,快一点嘛”声音来自右面山顶,华天龙不觉移目望去,但见一瞥红影嫋嫋从天而降,那红影的后面,另外尚有一个青衣中年妇人
华云龙目爲奇佳,那山顶距立身之处六七十丈,瞥目之下,业已看清中年妇人风华绝代,气度雍容,年纪四十出头,红衣人影则是一个豆蔻年华的明媚少女那少女堪与梅素若比美,但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与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截然不同
此刻,华云龙倒无心情欣赏来人的绝代姿容,他被来人临空而降的翩然另法镇住了来人临寒而降,身子不徐不疾,当真有如天女下凡,轻灵美妙至极,那说明来人的修爲,已达超凡入圣的最高境界,中年妇人不去谈她,明媚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小小年纪,具有这等骇人听闻的造诣,谁其能信呢华云龙瞧得呆了,内心狂呼道:“谁家的子弟翱武林中竟有超越咱们华家独特的修爲法门麽”
那少女身在空中,下降的速度不变,却又讲话了,她道:“您看嘛,娘,哥哥连一个糟老头也打不过,真替咱们丢人,回头您要符跪艾跪三天,不谁吃饭”
只听蔡昌义亢声叫道:“罚你跪神主牌,跪三十天,不准你吃饭”
明媚少女格格一笑,道:“谁叫你一夜不归,跑到这里来跟人打架,害得我好找,要打就打赢艾却又打不过人家,还不好好练功哩”
二人翩然落地,徐徐行来,中年妇人道:“薇儿不要乱讲,咱们练功是爲强身,爲不坠家声,不与人争强”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义儿歇手,跟爲娘回去”
蔡昌义不知含蕴真力,早落原先尴尬之状,此刻他身不由己,满头大汗,讲一句话煞费周章,因之不再开口,一味见招拆招,遇式化式,全心全意的对敌华云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目,楞楞的凝注着来人,暗自惊疑道:“天艾这是昌义兄的母亲昌义兄的妹子那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九阴教主更是震惊,急急忖道:“这是蔡姓小儿的母亲麽看来今日难以如愿了,我得如何想个法子才行”她爲人机智深沈,不达目的,决不中止,此刻明知来人功力奇高,决非自已能敌,而来人乃是蔡昌义的骨肉,蔡昌义是个义薄云天的少年,与华云龙交非泛泛,想要擒下华云龙势必要与蔡姓母女动手,她既无必胜的把握,又复难断斯念,可知她表面纵然变得温和了,但那刚愎杰傲的性子,却仍旧一成未变须臾,只见她作了一个不爲外人所知的手势,九阴教的一干属下,顿时蓄劲而待,准备撤走
这时,华云龙仍无所觉,蔡昌义卦专心一志的对敌那中年妇人似已微感不耐,侧顾女儿一眼,道:“薇儿去,替下你哥哥,不要伤人”被称「薇儿」的明媚少女应一声「是」款款朝那斗场走去
适在此刻,九阴教主身子一闪,出其不意的一指制住了华云龙的左「乳根穴」,华云龙身子一软,已被她挟在胁下,昏迷不醒了计议早定,偷袭得手,当下喝一声「走」,钢杖一点地面,宛如鬼魅一般,逞朝左面密林中跃去,瞬眼隐没不见九阴教一干徒衆呼啸一声,也纷纷朝那密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