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扬手就来,火辣辣落在他右脸,人跟着趔趄扑倒向鹅颈椅,额头和詾口被磕得生疼。
那人辱骂依旧不少,“不长眼的丑八怪!急着去投胎?”
宋时平脸上除了忍疼,没有多余的情绪,揉着詾口找小果盒,果盒被摔开在地,点心散落四处,有的滚上灰尘、有的裂开、有的变形了,都不能看了……
他愤怒抬脸,不忿昭然。
“呵!”那个人负手挺立,傲慢斜睨他,满嘴讥诮,“稀奇,木头人也有脾气了?”
话虽是笑着说的,动手却不留情,不惜力的一巴掌又落在他这个同父异母弟弟的左脸上。
点头赏叹,“两边一样,就顺眼多了。”
说罢,领着人扬长而去。
宋时平眼底黯淡,从地上爬起来,默默拾起果盒,举动间是习以为常的逆来顺受。
绕去溶芳井里汲了水,清洗果盒,又摘来一片荷叶洗净垫在里面。
谢经纶远远留心,见到宋时平,沈云深的笑变得不同,变得轻快由衷。
“这样快?很热吧,跑得脸都红了,快坐下歇歇扇扇。”
宋时平才被人欺辱,受到一点寻常关心会倍觉心暖。
欺凌他的人,是他不喜的人,一见如故的沈家姐姐会关心他,就没什么好计较。
一只小手护着果盒,一只小手握着扇子递到沈云深跟前,“这是外面神仙一样的人让带给沈家姐姐的。”
沈云深微懵,略细看,眼睛一亮,这不爹爹的扇子嘛?
神仙一样的人,心下哗然,爹爹!
抓过扇子,“我爹爹在哪呢?”
宋时平顶着红脸笑,“原来是沈家爹爹吶,沈家爹爹在沐云桥呢。”
沐云桥就是来时的水中石墩路。
音落,他沈家姐姐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