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沈清都额头抵着沈云深的,忍不住哭出声。
沈云深动了动,醒了,哑哑叫他,“爹爹……我好久没见你了。”
沈清都起开,自己抹了眼泪,“是。”
“抱……”
沈清都泪水又是一滚,连忙小心抱人坐起,捂在怀里,她明明是好好的。
沈云深也哭,那晚她很害怕,被人拖进黑暗处,她想爹爹来,现在也想抓住他,怎么也使不出力,“爹爹,我的手……”
沈清都一把握住那只伤痕斑驳的手,吻她,“云深乖,现在不看,我们以后会好的,都会好的。”
尽管张玄湖的话,让沈清都心境沉沉,但一个鲜活的云深在怀,晚上他还是比平日容易入睡。
半夜手无意一挥,身边空空的,猛地惊醒,“云深?”
叫了几声无人应,心慌意乱下床,衣服也来不及披,跑出去,四下一望,书房灯火微明。
心稍定,悄步过去,那个人伏案哀哀地哭在,肘边丧气地倒了一支笔,袖口染了不少墨汁。
“云深。”沈清都在她身边蹲下,“大晚上的,回去睡罢?”
沈云深抽抽搭搭地抬起脸,“我是不是再也写不了字了?”
“不会,以后会好的。”
“爹爹很喜欢写字,我再也不能陪爹爹写字了,我知道。”沈云深心里明白。
沈清都深吸一口气,“以后爹爹教你左手写字,我们家云深冰雪聪明,右手学得会,左手也不在话下,我们来日方长。”
沈云深憋着嘴,难过极了,“它是不是很不好看?”
伤痕累累的手,沈清都一手握住,“以后出门,我们这样不就好了?”
沈云深自己计较,“爹爹不嫌它丑。”
沈清都松开手,把她手上的伤痕一道道轻抚,心疼得不行,“这不叫丑,叫刻骨铭心。”
说完他就笑,很轻松地给她抹眼泪,“云深放心,云深怎样爹爹都不嫌弃。现在我们回去睡觉,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姑苏,买一间院子,十一月正是种石榴的好时节。冬天去杭州,看西湖雪景和孤山梅花,是了,以前的斗篷不是很好了,我们得重新做一对很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