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年龄渐长,脑域扩大,血块对神经的压迫越发严重,再过几年,血块若还不消融
则栓子的成年之日便是丧命之时。
从郭郎中家出来后,心事重重的张九莘一路沉默不语,搀扶她的栓子也感受到其不安的情绪,便也没有多话。
“小九,给。”栓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巧的竹篾做成的蜻蜓。
张九莘看着栓子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心里一痛,展颜道“栓子哥真厉害,这竹蜻蜓做得越发像是真的一样了。”
“小九喜欢就好,小九高兴比什么都好。”看到张九莘笑了,栓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眼里的光芒再次汇聚。
走过庙河的八拱石桥,途径村头大榕树下的凉亭时,张九莘看到一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进了一间比旁人家矮了半截的黄泥蓬草房。
“栓子哥,那是谁家的房子”张九莘这具身体的原主长到十一岁,都没出过张家院子,可记忆中对这间茅草房却隐隐有种恐惧感。
栓子道“那是盲婆婆的房子。”
盲婆婆,一个乡间跳大神的仙姑。
一个念头从张九莘的脑海一闪而过,快得其来不及抓住。
走过凉亭时,张九莘又回头瞥了眼那乌压压的泥草屋。
张家在村东头的望月山下,两人快到山脚下时,突地听到山坡的竹林里传来对话声
“萍儿,你都,都那啥了,我们就算要瞒,也瞒不了多久了,你就让我去你家提亲吧。”
“不行,你家那情况,我奶和我娘绝对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的,再等等,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你”
“”
张九莘两人站着听了一会,栓子眨眨眼道“咦,这不是三姐姐的声音吗三唔唔唔”
“嘘”张九莘万万没想到栓子会喊起来,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狼狈而逃,两人跑到家门的篱笆墙的柴门时,迎面又撞上了一人。
“哎呦,哎呦,可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都。”
张九莘不用抬头看,只听这别扭的发嗲声,便知道对撞之人是二婶杜氏。
“呦,是小九呀,走路怎么那么不当心啊。”一身大红色圆领对襟长袄的杜氏,抬手把发髻上歪斜了的绒花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