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鬼,且等着,日子还长着呢”
张九莘自嘲一笑躲了开去,她原以为这次开祠堂算是给二房一个警告,让二房的人以后不敢轻易招惹她们大房,可杜氏的反应却告诉她一个道理
“恶人就算重活一次,也从不了善。”
张九莘招呼着栓子离开,却被老村长留了下来。
“小九,坐”
“是”
祠堂的二进大堂里,张九莘依言坐到了老村长对面的南官帽椅上。刘扒皮的到来似乎让老村长受了一次重创,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小九啊,我们阴山县庙河张氏,追溯起来算是张氏家族第七房的旁系族亲,康正二十一年才举家搬到庙河村发展起来的。”
“庙河西张的老祖宗张元沛是万立五年辛未科二甲进士,而我们东张的老祖宗到老都只是个生员,西张、东张就是从那一辈起开始拉开距离的。现如今西张在世的还有一位嘉正二十八年的举人张文清在隔壁县会稽县衙当着县丞。而我们”
老村长长叹了口气“我们东张就你堂伯父在嘉正二十一年考了个秀才,可惜他却是个命短的,出了考场,还没放榜呢,人就去了。”
说到这,老村长眼眶湿润,因为那位早逝的秀才就是他的大儿子。
“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因为我们东张没有人取得科考功名,就连一个县城的小杂役也敢对我们族里的事情指手画脚,老夫真的是愧对先祖啊”
老村长说着,悲从心来,对着祖宗牌位深深的拜了下去,张九莘见此也赶紧从座椅上起来,跟着拜倒。
“小九啊”
老村长起身,紧紧的握住张九莘的双手“你是被释明心法师还有赛神仙批为富贵科举命格的人,是我们庙河村崛起的契机”
“我们东张是否能够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赶超西张,就全看你的了,你可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啊。”
老村长的真诚期盼,让张九莘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却灵机一动道“村长爷爷,小九惶恐”
“说到读书科举,我们家六哥哥可是厉害得很呢,您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庄户人家,供一位读书人就已经要倾家荡产了,祖父他们就算是再有心,也无法继续供我和六哥哥的呀。”
之前她不惜以身犯险,重金聘请赛半仙给她批为富贵科举命格,就是为了能让家人让她上学堂,走科举之路。
但是,他家六哥哥四岁启蒙,八岁就通读孝经、大学、中庸。
如今才十四岁,就已经把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以及五经中的诗经、尚书、周易、礼记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