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皮眼睛红肿,无精打采。
洪安陪他坐在河岸边,良久才问,“你怎么了?”
“我想阿娘了。”
方皮的眼泪水再次出来了。
洪安默然不语。
她不知道是该想,还是不该想。
看着哭出来响声的方皮,她递过去手帕道,“你阿娘打你吗?”
“嗯。”
方皮抽噎着点了点头。
“那就别想了,”
洪安道,“她打你,你为什么还要想她?”
方皮高声道,“我阿娘是世界上最好的!”
“我也想家了,”
洪安两只胳膊抱着膝盖,脑袋枕在胳膊上,”但是,我就不想回去。
从小,爹打我,娘也打我,把我打得可狠了。
我娘让我去死,我没死,把我卖给了师父。
我叫洪安,不姓孙了。”
方皮擦下眼泪,红肿着眼睛道,“那你恨你娘吗?”
他与洪安认识了有三年,第一次听洪安谈到自己的家里人。
“恨。”
这一次洪安回答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