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道,“和尚是横练功夫,重的是下盘,可是轻功偏偏又是取巧的功夫,还练的那么好,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如果不是有王坨子这个奇葩在,他都怀疑总管给和尚单独开小灶了。
王坨子道,“谁知道呢,这个家伙只肯跟瞎子玩,外人和他说话,他都是随便应付。
也是奇了怪了,他心志坚定,这三品死活上不去。
按我的想法,他要是入了七品,这天下间能追的上他的估计也是寥寥无几。”
“也许吧。”
沈初笑着应了一句,然后往前一步,望着眼前一马平川的绿色海洋,道路两边的碧青的麦子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他接着道,“传令下去,不得践踏麦子,不能随意生火,扎营选择空旷地带,牲口也都管紧了,这可是百姓一季的收成,给糟蹋没了,一入冬就等于没了活路。”
纪卓道,“大人放心,这个之前早就吩咐了下去,咱们三和的军纪,大人自然比卑职还有信心。”
沈初道,“那些黔人呢?
更要看牢了,如果犯错,千万不要手软,该杀的杀,以儆效尤。”
“是!”
纪卓沉声道,“大人,马上就要秋收了,雍王和晋王再攻不下安康城,不能及时赶回去,耽误了秋收,这军士恐怕不能乐意。”
沈初道,“何止是他们,咱们也是一样,你没听见军中和民夫早就议论了,很多人也急着回去收粮食啊,哎,这粮食才是他们的命根子,谁动了他们的命根子,他们就敢杀人。”
纪卓道,“咱们好歹比雍州强,善琦大人在家里肯定会组织人互助抢收。”
这是和王爷提倡的,三和每年的惯例。
“这倒是,”
沈初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但是官兵和民夫不一定清楚王爷的苦心,人心要稳住,你亲自去和大家解释清楚,让他们不要着急,家里的农活肯定耽误不了,有人帮着收,如果信不过你我,就是信不过善大人,信不过善大人,就是信不过王爷。”
一个安抚不好,就会影响军心。
甚至那些视财如命的民夫也会半路撂挑子,发财他们肯定想发财的,但是,让他们把家里的粮食烂在地里,还不如杀了他们。
入夜,沈初领军特意避开了农田,准备在山坡上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