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这简简单单的一步诱敌分歼之法,就酿就了这无法挽回的惨剧。
此刻在方证的心目中,苏乙的威胁程度甚至排在了东方不败之上。
但他越是忌惮苏乙,就越是想不明白,像是苏乙这样的人,为何之前的这些年会表现得那么不堪?为什么会把日月神教搞得那么乌烟瘴气,衰败不堪?
这太矛盾了。
“我听方证大师之前说,这次围杀东方教主是左冷禅主持的行动?”苏乙笑呵呵问道。
“左盟主威望甚高,他主持行动,本属应当。”方证道,“只可惜此次功败垂成,以至道消魔长,武林从此只怕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方证大师悲天悯人,佩服佩服。”苏乙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大师所说的腥风血雨应该是意指我们日月神教此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大肆报复你们,对吗?’
“老衲虽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但奈何两位施主只怕都非大度之人。”方证叹气道,只盼两位施主若要出心头恶气之时,莫要把气撒在普通的武林人身上,那就善莫大焉了。’
“大师所言甚是。”苏乙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自然要找正主。我这就飞鸽传书,广下黑木令,勒令神教上下,天下左道同盟,齐攻少林,血洗少室山
方证眼神微微变化,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杨施主若真这般决定,老衲相信天下但凡心怀正义之士,都绝不会坐视
“那也不一定....”苏乙笑呵呵道,“方证大师,这次你们这些所谓正派领袖齐齐出动前来偷袭东方教主,结果不但没能成功,反倒自己损兵折将,差点全军覆灭。
“泰山、华山、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四派的掌门都折了,这么重大的惨剧,势必要有人为此负责。”
他笑呵呵看着方证,继续道:“大师说这次行动是左冷禅主持,你觉得以左冷禅的为人,会甘心担负这么大的罪责,承担天下骂名吗?”
方证大师的脸色变。
苏乙好整以暇接着似笑非笑道:“如果左冷禅不愿担责,却又要重整旗鼓,挽回人心,以大师的智慧,能否猜到左冷禅会怎么做?他会找谁背这口导致如此重大损失的黑锅?”
他摊摊手:“还有比少林和武当更合适的选择吗?”
他笑呵呵看着脸色急剧变幻的方证,又道:“如果在这种时候,我神教大举进攻少室山,大师觉得左大盟主会趁机把少林钉在耻辱柱上,再一把推下深渊去?还是以大局为重,号召天下群雄援救少林呢?’
“也许大师会指望武当来救少林。”苏乙笑道,“但如果我是冲虚道长,我会趁机和左盟主和解,把自己先摘个干净,跳出这次的漩涡。’
顿了顿,苏乙“啧”了一声道:“这么看来,这次是我神教覆灭少林寺的大好时机啊,因为正派根本没有一方会援助少林寺。’
方证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惊惧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便很快平静下来。
但这足以说明,苏乙的这番话,已经让他内心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