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必苏大人是另有红颜知己,‘兰丫头’再好,也不及大人心中所爱万分之一。”
苏绶端起了手下的冷茶,喝了一口,及致咽下去,方说道:“你不用瞎猜了。我与她识于少时,自幼便受父母耳提面命,身为传家长子当以学业前程为重,哪里有心思去识什么‘红颜知己’?”
听到这里,苏婼方觉他的称谓不知不觉已从“你”变成了“她”,方才那个张口就开始忆往昔的苏绶,已然恢复了不近人情的刻板模样。
他抬起锋锐的双眼看着苏婼:“谢家打发你扮成她的样子,有什么企图?”
苏婼道:“苏大人为何觉得我是谢家人?”
“我不得不承认,你跟她极像。稍不留神,我都能将你误认为她。天下间除了谢家能有与她这般相像的后辈,同时口音里还带有徽州腔调以及懂得吴语的,不可能再有第二人。”
“那苏大人认为人我有什么企图?”
苏绶双目凝视,缓缓起身:“你这身制锁的本事哪来的?”
苏婼略顿,反问:“苏大人觉得呢?”
苏绶的目光变成了锐箭:“是谢家?”
苏婼心念立动:“你知道谢家对苏家技业有企图?”
“回答我!”
苏绶厉声低喝。
苏婼无声叹息:“不是。”
“你技业如此纯熟,所绘制的机括图稿又与苏家技业一脉相承,而谢家一直对苏家技业虎视耽耽,他们不惜把他们的骨肉至今送过来当棋子,窥伺了苏家十几年,如果不是谢家已经得手,你怎么可能会学到苏家的本事?!”
苏绶这席话掷地有声,仿佛每个字都是钉子,随时要把苏婼钉在掠夺者的羞耻柱上。
苏婼屏息而立,片刻后说道:“你果然都知道!”
“你们自然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但谢芸既然已经得手,在被我揭穿之后还支使你来京城潜伏,这种行径实在是无耻至极!”
苏绶的怒火充斥了屋子。
苏婼紧攥着袖口:“原来在母亲的灵堂上,你与舅舅争执的正是这件事!”
苏绶骤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