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凌晏如也笑道,“学生也替他着急,有心从中调解,可其中缘由我也不知道,两人又都不肯说,也就只能干着急。”
“都不肯说?”汤宗奇怪,“看来当是私密之事,咱们也不该多问,只能他们自己化解。”
“是呀,不然必然会影响到衙门公事。”凌晏如道,
“嗯。”汤宗点头,看向他,“哦,子房,昨日你们说暹罗使团前往京师所乘坐的是福船,那在船上守护伺候的是谁?”
“老师,在福船上的就是千户陈大柱,他带着十几个手下在福船之上,其他人则分散在五艘龙船之上,前二后三护航,至于接待,杭州知府王清源言说暹罗使团就已足够,没有再派人。”
“嗯。”汤宗点头,没有再继续问,而是话音一转,“子房,今日我欲去浙江都司见一见都指挥使耿大人。”
凌晏如闻言皱眉,心说耿璇可是连见都没见过那暹罗使团和四面佛贡品,你要去见他,难道还是惦记着江南运河的事?
想到若是耿璇真见到了汤宗,凭他粗莽的性格,指不定还要捅出什么篓子,于是道,“老师,耿璇耿大人是带兵之人,前些年追随皇上北击鞑靼,上过杀场,性格豪放,办事上没有那么讲究,暹罗使团在杭州逗留期间不曾与他有过接触,学生觉得还是没有这个必要吧?”
汤宗的确是想前去探询运河堵塞之事,不过他也知道若是以调查运河堵塞的名头前去,凌晏如会多加阻拦,若是以查探奉天殿刺驾案子的名头,至少在凌晏如面前又站不住脚,于是道,“我与纪纲此来杭州府,时间仓促,的确没有上禀皇上,不过回去之后,必然要将杭州府所有种种禀告皇上。”说完看向门外纪纲居住的东厢房,“这也是纪千户成为我助手的原因。”
凌晏如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汤宗继续,“暹罗使团在杭州府逗留三日,那普密蓬已经明确交代了,回去之后,皇上必然会问起,此事虽说从你与周大人口中,我已知晓缘由,但没有与漕运主事当面问询,总有不妥,怕是皇上也会说我办事不周呀。”
凌晏如闻言,思索片刻,他并不知道纪纲已经找周洪宗讹过银子了,心说汤宗这话倒也有理,而且就算他去见耿璇,只要自己再旁,当也周全,于是道,“也好,学生现在就陪老师前去浙江都指挥使司。”
汤宗以朱棣为名,强行将运河堵塞之事与奉天殿刺驾案扯上关系,凌晏如拒绝不得,而且他也担心自己阻拦,让汤宗起疑,然后皇上派人来彻查,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只能同意。
汤宗唤来纪纲,与凌晏如一道前往浙江都指挥使司。
可三人到了浙江都司,通禀入了客堂之后,出来的却是一个都指挥佥事,名唤曹焕。
“汤大人,凌大人,实在对不住,我们都指挥使大人不知你们两位大人要来,前日便外出巡查去了。”他歉意道。
“哦?”汤宗奇怪,这可是真不赶巧,不知道这位都指挥使大人是真不在还是不愿意相见。
“汤大人。”凌晏如见状问道,“耿大人不在,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汤宗想了想道,“无碍,我这次前来就是询问运河之事,只要有浙江都司当时参与的人出面,让我了解清楚当时的情况即可。”
那曹焕听了立刻道,“汤大人,下官当时就在场,您要有什么问的可以问在下。”
汤宗闻言,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就好像是那耿璇专门派他替自己回话的,他大约就在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