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香用手比划了一个六,“六两银子,阮姑娘一共挑了八件儿衣裙。”
易零从钱袋子里摸出六两银子放在柳香香的手心。
付了钱,不等易零,阮元就抱着自己的衣物跨出了门槛,易零低骂了一句“这死丫头”,又拱手抱拳向柳香香道别,“再会再会啊……”
回山的路上,易零背着背篓走在前面,阮元则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知道阮元屁股疼,易零放慢了不少脚步。
“阮元。”易零突然开口。
“干嘛?”阮元没好气的回道。
“你是在道清庵长大的?”易零试探性的问道。
阮元半响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阮元没有说话,易零想着是不是伤害到她了,就想着换个话题。
怎知阮元忽的风轻云淡的开口,“是,我是个弃婴,被扔在了道清庵,是道清庵的净和师太,把我捡回去带在身旁长大的,你问这个做甚?”
“你是我的小师妹,关心关心你还不成?再说前几日你又哄骗我说有个腿脚不利索的老母亲,我不盘问盘问你,万一我们这望杨山招个不清不楚的进了山,那岂不是引狼入室?”易零道。
“嘁,这么怕,那你们还不放了我。”阮元冷哼一声。
“怕什么,你就算是狼,也是个没爪子,满嘴小乳牙的狼,咬人也不疼。”易零这话无非就是在暗讽今日阮元报官之事。
阮元自知自己在嘴皮子上讨不到什么好处,就没有接下话。
易零看着阮元笑了一声,又接着问道,“既是净和师太将你带大的,不如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免得她忧心。”
“不用了,师太出去云游了。”阮元说这话时,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藏起了自己那不知名的情绪。
见如此,易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天夜里,被易零突然追问后,阮元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披了件儿外衫出了石洞,独自一个人坐在山门口的歪脖子树下,木纳的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今日易零的那番询问,又让阮元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
她也不叫什么阮元,她是江渔,来自珍馐城,她是唯一一个活着从丑城逃出来的人。
珍馐城原名元龙镇,元龙镇里住着的都是一些靠种田打渔为生的老实本分的村民,直到四年前,元龙镇突然开了一家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