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呢?”孙传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王廷臣说:“左良玉靠不住,咱们又跟流寇有仇,只能去南京了。就算今后不能带兵,安安稳稳过日子也可。”
“那便一起上路,”孙传庭朝着后方招手,田贵妃骑马而来,“这是故人遗孀,能否让她上船?”
王廷臣笑道:“请自便。”
众人继续前行到杨村,沿途发现行人变多。而且非常诡异,这些百姓拖家带口,居然朝着北方逃难。
去北方吃土吗?
孙传庭骑马上前,正准备询问情况,突然瞥见道旁尸体,大惊而回:“莫要与生人接触,前方可能有大疫!”
“大疫?”王廷臣和曹变蛟都惊恐莫名。
不但有大疫,而且鼠疫和天花一起来,正从山东朝着周围省份扩散。
船上的家眷不敢再下船,骑兵也不敢跟人接触,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进。只偶尔下船提取井水,而且要反复确认,井中是否有尸体。
好在他们暂时不缺粮,之前找士绅借了许多。
路过天津的时候,此地城门大开。李自成任命的天津官员,由于瘟疫传来,已经吓得全部逃离。
至沧州时,众人的粮食即将耗尽,必须冒险进城借粮。
沧州重地,城高池深,此时却不设防,城里已经全乱套了。几百骑兵冲进城内,发现家家闭户,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折腾半天,终于从粮商那里借来粮食,又从富户家里打来许多井水。
越是接近山东,疫情就越严重,孙传庭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南下。
也正是因为山东大疫,运河沿岸的关卡都松懈了,左良玉的士兵躲起来不敢出门。同样的,赵瀚也不敢出兵山东,只是设置关卡堵死南下百姓。
面对恐怖的瘟疫,什么军事计划都得作废。
这时候吞掉山东纯属找死,就算没跟张献忠打起来,赵瀚也不会去山东冒险。
队伍行至鱼台县地界,孙传庭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个家属染上天花,还有两个骑兵染上鼠疫,王廷臣和曹变蛟迅速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