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抛开现实生活的一切,报纸上对巴顿殡葬业的所有分析;意外的被布雷克称为朋友的殡葬业主人;强行举办儿子葬礼的人;半夜被服照顾收留的人……皮克斯所知道的,关于扎克瑞·格兰德的信息。
带着猫面具的韦斯特女士在那次发生自爆的集会上,是怎么的?
或许有点可笑。皮克斯全身都开始颤抖,他想起来了他在格兰德吃过药后,睡着前问扎克的问题——
“你知道吸血鬼吗?”
这本应该是回避扎克的角扮演话题,强挤出来的一个消磨时间的谈资而已……
“你心跳改变的有些无常。”陌生的胖子又开口了,“你想到什么?”
最紧迫的逻辑终于回归:“我不认识你!出去!我报警了!”皮克斯真的拿起话筒了,另一只手也开始拨号。
电话,消失了。
皮克斯一手握着话筒,一手,还是拨号的动作,但手指末端触碰的东西,不是拨号盘,是只巨大的、肥胖的、蠕动的、取代了电话所在位置的手。
最诡异的?是连接话筒与电话的线,对,那种弯弯绕绕、为了满足拉伸需求的线。一端,在皮克斯卧在脸侧的话筒末端。另一端,在那肥胖的手背上。
就像任何大脑陷入空白的人那样,皮克斯的视线,沿着晃动的电话线,沿着那粗大、臃肿如象腿一样的手臂,沿着那个几乎遮蔽了他整个视野的宽广轮廓线……
这巨大到不像人类的陌生人,有一双红的眼睛。在侵蚀皮克斯视野中所有一切的红。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人类。”
什么问题?!
“你认识这个扎克瑞·格兰德?”
“我……”认识两个字没出来——我的家是白的!和外面世界相配的白!没有红!
皮克斯在视野中红瞬间幻灭时,转身,跑。
“啧。”陌生的胖巨人抬手了。
尽管一如既往的,这会标上罗马数字以标记时间线的开篇,是皮克斯先生的视角。但我希望,拥有上帝视角的我们,已经猜出了,这个肥胖的陌生人,是什么。
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皮克斯那大概只迈出了一步的身体被如破烂的布袋一样翻转,重新对向这个庞大的巨人。
红的双眼已经闭上,堆积于额头的肥肉在蠕动中裂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