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大煞风景,众人愕然相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
二更时分,一条人影随着两名亲卫进了慈云寺后院张延龄的住处。
张延龄坐在灯下看着一本金刚经,那是向老和尚借来打发这漫漫长夜的。
“侯爷,汪大人来了。”亲卫在门口低声禀报道。
张延龄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张望。
“快请!”
亲卫替来者掀起竹帘,来者躬身进屋,跪地磕头。
“下官汪鋐,叩见张侯爷。”
张延龄快步走近,双手搀扶,笑道:“汪大人,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来者是广东按察司佥事汪鋐。此人四十许人,身材中等,相貌堂堂。赶了数十里的路程,此刻满头大汗,但却精神奕奕。
“汪大人,将你从数十里外的东莞请到这里的山野寺庙之中,让你奔波劳累,本侯实在很抱歉。”张延龄笑道。
汪鋐沉声道:“侯爷说哪里话来。下官本来还不信是侯爷相召,差点闹了误会。真没想到,居然当真是建昌候亲临广东。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张延龄呵呵笑了起来道:“是啊,本侯自己也没想到会来到这里。更没想到在这半夜时分的庙宇里和汪大人见面。本侯也不想如此,可是本侯只能这么做。希望汪大人能明白。”
“张侯爷,下官都明白。别处都不方便,张侯爷只能在此见下官。”汪鋐沉声道。
张延龄点头道:“看来汪大人心里清楚的很。那么你定知道本侯找你来是要做什么了。”
汪鋐沉声道:“侯爷是想向下官了解这里的情形,问询广州之地佛郎机国人侵占屯门的事情是么?是皇上派侯爷前来查清此事的是么?”
张延龄微笑摇头道:“也是,也不是。本侯确实奉旨来此,但却不是查什么佛郎机国侵占屯门之事的。”
汪鋐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沉声道:“那么,张侯爷请下官来是做什么的?我本以为张侯爷是来查明此事的。”
张延龄笑道:“汪大人,这件事情还用查么?你汪大人的折子上不是写的很清楚了了么?佛郎机国人侵占屯门,广州府衙驱赶未果。这些事都是实情不是么?”
汪鋐讶异道:“原来侯爷知道此事。下官以项上人头保证,这都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