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忙道:“安达拉大人等的有些着急罢了。佛郎机国之人,有些不分尊卑,说话也直愣愣的,侯爷莫要在意。”
张延龄尚未说话,安达拉大声道:“李大人,本人听得懂你们的话。我们佛郎机国人可不是不分尊卑,不讲道理的人。我们只是对怠慢我们的人不满罢了。谁怠慢我们,我们便怠慢他。”
张延龄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安达拉大人,你是嫌我来的迟了,以为我怠慢你是么?”
安达拉皱眉道:“难道不该守时?你是明朝的侯爵,可不是我佛郎机国的贵族。他们可以等你,我却不用怕你。你请我们来赴宴,就该早早的等着。”
张延龄还没回答,身后的陈式一便大声骂道:“白皮猪还这么多花样,给你脸了是么?这是我大明朝广州城,要我家侯爷早早的恭侯你?瞧你那张猪脸,也不撒泡尿照照。”
“哈哈哈。”张延龄身后的众亲卫纷纷大笑了起来。
安达拉大怒,大声道:“这是谁?这么无礼。”
陈式一拍着胸脯道:“老子是张侯爷的手下将领,怎地?被骂了不开心是么?是不是想要决斗?老子奉陪。”
安达拉大声吼道:“决斗,决斗,我跟你决斗。”
陈式一沧浪一声便抽出长剑来。“白皮猪,你过来,老子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剑术。一会叫你跪地学猪叫。”
对面安达拉也拔剑出来,气的哇哇乱叫,两人眼看就要动手。
李思明忙道:“侯爷,侯爷,您也不制止么?今晚是来吃宴席的。侯爷难道不想问事情了?怎地见面便动手呢?”
张延龄笑着对陈式一道:“莫要胡来,今晚他们是客人,莫忘了,这酒宴是我们请的。怎可跟客人动刀动剑的,岂不是教这些佛郎机国人说咱们不讲礼数。”
陈式一还剑入鞘,沉声道:“那倒也是,且先饶了他。”
安达拉更加生气,大声哇哇吼道:“扑答,扑答。决斗,决斗。”
张延龄皱眉道:“安达拉大人,你嘴巴放干净些,不可骂人。决斗你不是对手的。不信,你问问你的手下。我说的是不是,菲戈先生。”
队伍里一名背着身子躲在暗影里的佛郎机国水手身子抖了一下,支支吾吾不敢回答。那人正是当日在海云楼和张延龄决斗的水手菲戈。他早就认出了张延龄,不敢和他面对,一直侧着身子躲闪,没想到还是被张延龄抖落了出来。
“菲戈,你认识他?”皮里斯皱眉问道。
“尊敬的中尉先生,前几日在这城里的妓院里遇到过这个人,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大明的侯爵。安达拉大人,您还是别跟他们决斗,这伙人不讲规矩,他们有厉害的火器。”菲戈只得回答道。
“火器?”安达拉诧异道。
“是,很厉害的火器。自动上弹的短火枪,比我们的火器好百倍。”菲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