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阳只得是继续劝道:“母妃放心,神医都说了,我再休养几日,将这些毒血都排出来,就无事了。”
好不容易将人劝住了,待她离开了,这才是继续交代让人查到底谁想杀他还有寻找顾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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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长宁侯府江氏却气病了。
因为是顾漪进了宁王府做侍妾,又因为皇帝赐婚秦国公府之女秦如月为宁王妃,帝城诸人都将两件事放在一起议论,将长宁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了一次又一次,江氏听了那些,实在是受不了。
谢宜笑得知了消息回去看她,见是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耳边的头发又多了几根白,当下心酸不已,眼睛都红了。
“外祖母。”
江氏倒是罢罢手:“我没事,哭什么呢,你怎么是回来了?”
谢宜笑接过一旁献姑送上来的补汤,坐在一旁喂给她,这才一边道:“我就回来看看您。”
江氏喝了汤,靠着一个软枕坐着,最终是叹了口气:“我一直想着,是不是我没用,早该是当年,我就该是将这些祸根都处理干净的,如此,也不至于有今日。”
谢宜笑劝道:“祖母何需自责,您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江氏呵呵笑了两声:“我哪里好了?我啊,性子耿直,却又不够聪明,还心慈手软,不好不好。”
如果她足够强硬,当初也不会让长宁侯娶了周氏,如果她足够聪明,当初就不该是给老二娶了孙氏的媳妇,如果她不曾心慈手软,当初就不该留下许姨娘,也不会有顾知淞、不会有顾漪了。
今日的种种,仿佛是昔日种下的因,如今是结了果,令人难以下咽。
谢宜笑大约是明白她想的是什么,于是就道:“可这世间上人无完人,总不能桩桩件件都能算得到也做得圆满的。”
“是非因果,人心善恶,皆是难测,也皆是变数,外祖母何必将所有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呢?”
“而且世间之事,有得有失,若是换一条路走,也未必能更好了。”
江氏想想也是,周氏也不能是说她差,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她也是打理得不错的,若不然江氏也不可能早早地放权给她,不管事了。
而且周氏又生了顾知轩和顾幽,撇开后来奇奇怪怪的顾幽不说,两个孩子都是很好的,顾知轩还是这一届的探花郎,前途无量,而且周家又对长宁侯又有大恩,这也不是能轻描淡写过去的。
若是换一条路,也未必比今日的好。
是非因果,有得有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