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棠的丧事九生没让别人插手,找萧晏借了匹马,一个人将她带出了皇宫。
北韩帝站在宫墙上,目睹少年孤独的背影逐渐远去,未曾上前。
一场与宇文崇鉴的半生较量,失去的是他最爱的人。
夏风微凉,吹在萧家父子身上,吹到苍郁古树上,几片叶子随凄风的夹带下,在身旁悠然飘零,辉映着悲伤徘徊了许久,又飘去,凉意更浓了。
秋季仿佛一瞬来临。
“赵女官如何了?”
萧晏眼白泛红,酸涩的眼眶已无泪水再流出,声音又干又哑。
“不知中了什么奇毒,卫青宇还没查出毒药源头,现不致死,虽有各类补血药材维持着,却是个折磨人的症状。”
每日不受控制的流一次血,五脏六腑逐渐衰竭,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亡,也可能是永久用药维持这般情形——不死不醒。
萧晏全身换过血,试过以自身之血为药引,试过直接割血渡给她,可结果依旧无用。
张贴告示重金寻求名医,闻讯而来的有招摇撞骗的,有货真价实的,口径倒是统一,都从未见过此症状的毒药。
“我找遍了所有跟郦王有染的云游道士,猜想是那些人自制的毒药,可惜还未有什么可靠消息传回。”
北韩帝紧起眉目,“有无可能并非郦王?无论是被挟持还是孤注一
掷,他都未曾吐露下毒一事。”
萧晏垂首,晕头转脑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可疑之人,忽而灵光一显,叶芷绾早就有了流鼻血的征兆!
折磨人......
“是萧祁。”
皇宫生变那日事态紧急,只将昏迷的他扔进了昭狱,未曾搜身,近日大事小事众多,天子没发话,却是谁都没想起来先去昭狱处置率先谋反的四皇子。
昭狱终年不见天日,是为了营造不寒而栗的氛围,而墙体厚数丈是为了不至于让哀嚎之声传的太远,现下倒是给萧家父子三人交谈增添了许多凝重又沉闷的气氛。
萧晏将阿依幕一并调至萧祁的牢房向她厉声问道:“解药在哪?”
阿依幕蜷起腹间衣衫,一张姣好的面容憔悴而又慌乱,眼神闪躲,磕磕绊绊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