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苍昊脸色僵了僵。“别胡思乱想。”
安然没打算让他糊弄过去,她一手抚着微隆的腹部,凝视着他,郑重地道:“你今天给我一句痛快话。”
“什么?”聂苍昊眼角直跳,预感到不妙——这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安然不亢不卑地说:“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也约好了为了孩子不再重复你我不幸的童年,为了让他出生在一直完整温暖的家庭里,我们都放下过去,放下各自白月光,那晚我们都约定好了的。现在你如果打算反悔……我也不会骂你。但是请你给个明确态度,给我们俩的关系做个了断,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地混下去。”
聂苍昊听得一怔一怔的,蹙眉道:“我什么时候反悔了!什么叫不清不楚混下去?你一直拖着不肯领证不肯结婚!我从没别的想法,我就一直都想给你给我们的宝宝一个完整的家。白绫是我的恩人,是我姐姐,我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安然轻轻咬了咬唇,大眼睛里笼起了一层泪雾。
“别想多了,这两天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嘛!”聂苍昊拥着她,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大手轻轻按上她抚着的腹部的那只纤手,跟她一起感受着那里正在茁壮成长的小生命。“爸爸、妈妈,宝宝,我们一家三口!”
安然被他逗笑了,但是泪滴却不争气地落下来。
聂苍昊终于哄好了她,轻轻吁了口气,趁机要求道:“今天咱们把证领了吧!”
安然微怔,又有些犹豫。
“你看你!”聂苍昊终于逮到了她的把柄,抖擞起精神来开始反攻:“还说我不清不楚地混着,你这是典型的倒打一耙!怎么的,一直不情愿嫁给我,现在借着白月光……咳……现在借着白绫的事情又想继续拖下去是吧!”
差点儿被她带歪了,什么白月光。白绫是他姐姐,是他的恩人!嗯,就是这样!
聂苍昊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姐姐和恩人,重塑白绫的形象,圣母般伟大,不容亵渎。
安然显然理亏。她这两天一直为了白绫的事情闹腾,现在聂苍昊表明了态度,又提出领证的事情,她要再不同意……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不过,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一只小兔走到了陷阱边缘上,看着那簇诱人的嫩草向她召唤,但是她总觉得踩上去就会掉坑里。
这是吃过无数次苦头之后练就的直觉,弱势小动物对于危险的本能预感。
聂苍昊看着身边女子如警惕的兔子般竖起耳朵,满眼的惊疑,显然对他的诚意很不信任。
他寒着脸松开了按在她手背上的大手,赌气抱起了臂膀,冷笑道:“孩子都有了,就是拖着不肯结婚,到底是谁放不下白月光!”
安然完全辞穷了,有种把自己架到火上烤的尴尬感觉。她眨了眨眸子,稳稳神,决定要扳回一局。“写婚前协议!”
“什么?”男人没搞明白她又有什么把戏。
安然决定防患于未然,将一切危险隐患杜绝在萌芽之前:“领证可以,但是必须签署婚前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