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听立马脸就绿了,“什么?就是她!?可惜,可惜啊…”
堂下的孙芸娘听得不明就里,却又不敢多问,记得今早狱卒还好心交代她,不到她说话的时候,千万别去插话,可少吃些皮肉之苦。
只见那县令又坐回了位置,身上的肉又是一颤,终是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啪地一声,拍了拍惊堂木。
“孙芸娘是吧,有人告你售卖变质食物,现已有五人指认,你可知罪!”
孙芸娘刷地抬头定定望向对方,“大人,民女冤枉,还请大人明查!”
这杏眼,好似一汪泉水清澈见底,其中还暗含了一丝倔强,他就喜欢有点性格的小娘子,实在是和他胃口。
造孽啊…近在咫尺的小娘子竟然不能娶回家,县令不禁委屈地撇了撇嘴。
那滑稽的样子,终是让堂下的衙役们绷不住了,细细碎碎的笑声响起。
又被师爷使劲推了一推,县令这才回过神来,再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那孙芸娘,人证俱在,便不要狡辩了!赶紧认罪,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孙芸娘也不是没有在前世的历史剧里见识过封建社会的黑暗官场,但是理论始终不如亲身经历的冲击力来得大。
一时间竟觉得匪夷所思,什么都没调查清楚竟要定她的罪,赤裸裸的诬陷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若是再不开口辩驳,怕是真要定罪了。
也顾不得别的了,她连忙上前一步道:“大人,虽有人证,但是物证却不全,前因后果尚未查实,就连证人也未出现,这样就定罪的话,于南楚律法不符,民女亦是不服的!”
字字在理,可堂下的衙役却是给她捏了把汗,这狗官官位不小,官威却是挺大的,尤其最讨厌谁在堂下说不服。
果然,县令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虚了虚三角眼,厉色道:“哦?不服?那巧了,本官便是专治不服,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
孙芸娘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衙役拖了出去,到了门外,被押着趴在了行刑的凳子上。
胸中瞬间涌上一股慌乱,人命在权力面前竟然如此渺小无助。
这二十板子一下去,不死也折了半条命,屈打成招便是这么来的吧。
她稳住心神,抬头侧身一看,行刑的竟是之前那个眼窝青黑,像是熬了一宿的衙役,好似刚才还听见有人嘲笑他昨日在赌坊输得底裤都不剩了。
瞬间一个念头升起,她也赌一把!
当即就朝着衣襟里摸了摸,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团东西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