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笑了笑道:“无妨,无妨,银子的事好商量。”
左出颖不知,林延潮只是缺好办法,但钱却是不缺,只是用途说明有些麻烦。付知远刚刚上任时,看见府库里都可以跑马了,几乎与林延潮翻脸。
不过这是以往,现在林延潮是一府正堂,要怎么花钱,就这么花钱,府里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林延潮当下对左出颖道:“以后就劳烦左先生在林某幕下办事了,馆谷你想要多少?”
这一番话就是正是请人了。
左出颖脸上惊喜交加,惶恐的道:“府台老爷不敢当,小人不过是一介草民,能在大人幕下做事,已是三生有幸,至于馆谷自然是府台老爷说的算,只要能养活我们父子二人足矣。”
这时候其子出声道:“爹,韩信有云,多多益善。”
左出颖心底一紧,但见林延潮哈哈大笑,这才松了口气。
“犬子无知,还望府台老爷见谅。”
林延潮笑着道:“哪里,令郎说话真是有趣,既然如此,就每月五两银子,年底还加一个月,若是治河有功,本官再许你一个出身,免役或是为吏任你选,就是为官也不是不能。”
左出颖闻言是大喜过望,这等馆谷虽比不上名幕,但对于他一个初出茅庐,从没有在别人幕僚里历事的人,已是高得太多了。
何况林延潮还许以出身。
免役就是一个学校出身,入国子监就能解决,为吏就是担任吏员。
至于做官,大概就是杂职官,这对于一名没有经过科举的老百姓而言,就已经是跨越阶层了。
要知道黄越还是秀才出身,现在也不过是一名府衙经历。
左出颖是又惊又喜道:“府台老爷,不,东翁,太多了,这……这不敢当。”
林延潮笑了笑道:“无妨,就当是给令郎的吧。我看令郎双目炯炯有神,他日不是池中之物,给他请一个好老师,不要埋没了他。”
左出颖闻言不由感激涕零,当下拉着儿子拜下道:“来,光斗跪下给府台老爷叩个头。”
说完这少年给林延潮恭恭敬敬叩了个头。
不过少年抬起头时,却见林延潮满脸惊讶。
林延潮向左出颖问道:“额,令郎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