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鲸吩咐了一声,不久即呈上给天子。
天子看后徐徐点头道:“此文一出,从此朝堂上再无人敢再攻讦义学之事了。”
张鲸道:“陛下,奴才以为林大人是避重就轻啊,黄河大水才是要紧,关乎他的名声,至于兴办义学却是无关紧要之事。”
天子笑着道:“张鲸,你不了解他的为人。这兴办义学的事,是他政柄,黄河大水的事,关乎他的清望。但对林三元而言,可以被人骂,甚至不当官,但事情一定要办。”
“所以这些御史弹劾他,他无所谓,但涉及攻讦义学的事,他林三元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与你玩命。”
听了天子的比喻,张鲸不由笑了。
张鲸笑着道:“陛下,不是要用如林大人这样敢办事的官员?”
天子闻言笑容敛去道:“林卿是忠臣,这一点朕从没有怀疑过,但朕要的是听话办事的官员,不是自作主张的。”
张鲸笑着道:“奴才只知道林大人再能奔哒,还不是陛下让他去哪,他就去哪,孙猴子跳不出五指山。”
张鲸这话倒是说到天子心底去了。天子点点头道:“凉了林延潮这么久,料想朕的决定他是知道了。不凉嘛,不知上下,还以为朕离不了他。凉久了,又怕心底生怨。”
之后天子从文华殿后殿走至前殿,路过西阁,见帷幄里有人,当下走了过去。
还隔着数步,就见维幄里的人立即起身隔着帷幄道:“臣叩见陛下。”
天子走进帷幄看见申时行笑着道:“能听出朕的足音,朝中除了申先生也没几人。”
申时行恭敬地立在一边。
天子示意申时行坐下问道:“朕不是让几位阁臣都不用侍驾了,怎么申先生还在?”
申时行道:“臣见陛下还没走,想一会陛下有什么话吩咐臣。就在这里候着。”
天子笑着道:“正巧,朕也有一事与你商量,方才朕与张鲸闲聊,说起朝廷用官任官的事,朕打算与申先生你商量一二。”
申时行笑着道:“正巧,臣也想就此事禀告陛下。”
“那申先生先说。”
申时行道:“内阁已是遵旨,票拟李植为太仆少卿,江东之光禄少卿,羊可立尚宝少卿。”
天子闻言点头,之前他下中旨,提拔李植他们,结果御史蔡系周则打他小报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