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申时行摇摇头道:“老夫也没有如何,不就是免去了他教习庶吉士的差事吗?又没有夺他的官?”
杨镐又道:“恩师不是不清楚宗海的性子,他一贯最执拗,他认为对,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此免了他教习庶吉士的差事,不等于向百官说他是错了吗?如此他以后如何在翰林院留任下去,不是逼他辞官吗?”
申时行板着脸来道:“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可不是为官之道。”
顾宪成给钟羽正,杨镐二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补救道:“恩师,教训是应该给的,但伤皮不可伤肉,怎么说也要让宗海在朝堂上继续为恩师效力啊,他在我们诸同年中可是主心骨啊!”
“那宪成你说怎么办?你给老夫出个主意?”申时行问道。
顾宪成道:“学生不如将宗海调任他职。”
钟羽正道:“譬如调任国子监祭酒!”
“升任国子监祭酒?”申时行道。
杨镐道:“不然,就去南国子监祭酒,如此也可以安宗海之心,算是给他下了台阶。”
申时行摇头道:“南北国子监祭酒虽是四品官,但都要经过九卿会推,何况现在南北国子监都没有缺位。”
闻言顾宪成,钟羽正二人一愣,随即大喜,而杨镐尚没有听出申时行的意思来,继续道:“恩师,不然就调任京卿,不然外放也成,宗海以往也有外放的经历,想来也是愿意去地方的。恩师,宗海是当世奇才,不在朝堂上是国家与社稷的损失啊。”
申时行闻言摇了摇头。
顾宪成这时候重重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向申时行道:“恩师,学生知道了,回去将这一番话好好告诫宗海,让他记在心底。学生告辞!”
杨镐急了当下道:“恩师还未原谅宗海……叔时你拉我袖子作什么?”
顾宪成当场露出了一个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当下道:“学生告退!”
钟羽正也是跟上。
申时行缓缓点头。
杨镐见顾宪成,钟羽正二人都走了,也不好再留也只能告退。
钟羽正几步追上顾宪成,钟羽正道:“叔时,你们怎么如此不够义气,不是说好了一并来替宗海求情,不等恩师答允,我们就不走吗?”
顾宪成笑而不语,而钟羽正则一脸认真道:“京甫,你最近是不是身子不好?有些头晕眼花?”
杨镐闻言一愣,顺口道:“确实最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