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三人被一名捐监出身的监生提点,实在面子挂不住。
林延寿则是絮絮叨叨说了好长一阵,方才放了他们。
到了无人处,三人相互埋怨道:“就说了今日不要往这走,你们非不听,这下好了,若为同学知道必传为笑柄。”
徐火勃叹着道:“这有何益?在国子监一日,这世伯总是避不过的,抬头低头都要见,你们二人学我一般,忍忍就是。”
“忍不了,忍不了。”
林延寿提点完三人学问回到甄府。
甄家小姐早候着门口,一见林延寿即道:“不是与你说了,今日家里来了客人,让你早些回来,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
林延寿道:“遇到我兄长几个弟子向我请益学问,就提点了一番,故而耽误了。”
甄家小姐搀着林延寿的手笑着道:“原来如此,好了,我表哥就在厅中,你不要失礼了。”
林延寿点点头,不自然地将手从甄家小姐手臂里挪开,令甄家小姐脸色一黯。
林延寿天不怕地不怕,但对甄家小姐不知为何有些畏惧,二人成婚近五年,期间甄家小姐有段日子身子不太好,故而没有怀孕,一直用药调理着。
而林延寿也是如整日打熬气力的梁山好汉般,忙着自己的事,有些不近女色。
现在夫妻二人相见,林延寿在她面前还是有几分不自然。
林延寿扭捏地道:“夫人我知道了。”
于是二人来到客厅里,但见张绅正与甄家老爷夫人谈笑。
张绅一向是甄家座上宾。
甄家已是许久没有出过官员,生怕这么大的家产朝人窥觊,故而当初与林延潮结亲也是为了这个心思。
但林延潮官场上起起伏伏,还有段时间不在京里,却是不如张绅自拜了张鲸为干爹后在京城里呼风唤雨。
甄家在京里有些麻烦事,托张绅出面,没有摆平不了。用张绅的话说,就算是京兆尹当前,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眼下张绅来甄家府上,甄家老爷夫人都是格外热情。
但相较下对于林延寿这个女婿,甄家老爷夫人则是心情复杂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