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树声是退休尚书,已不在朝十几年了,论影响自是不如王锡爵。
至于徐光启则名不见经传。
当下林延潮在客厅见了三人。
三人一见面即行大礼拜见,林延潮笑着上前搀扶道“三位不必多礼,当年我与眉公,玄宰在西湖船会相识,乃是故友,倒是这位徐朋友倒是第一次见面,但神交已久。”
陈继儒,董其昌都是很高兴,以林延潮今时今日地位,如此态度,显然是将他们当作朋友来相待。
陈继儒,董其昌都是称不敢当。
林延潮笑着道“两位不需拘礼。”
董其昌道“当年其昌的恩师陆宗伯刚入翰院时,徐文贞公已为大宗伯,以平礼见交。今日我见宗伯大人,方知宰相之风当如此。难怪礼卿(袁可立)一直说宗伯大人平易近人。”
林延潮抚须微笑,董其昌说的是官场上一段佳话。
当年陆树声刚进翰林院时,徐阶已是礼部尚书,在朝为官二十年。
但二人相见时,徐阶与陆树声只叙同乡之谊,不自持身份。
但见陈继儒也是一脸佩服地道“玄宰说的是,宗伯大人行事大有古风,当年魏野见于王旦,邵雍见于文彦博、司马光怕也是如此吧。”
林延潮听了重新打量陈继儒,当下道“魏野,王旦皆为宰相,邵雍,文彦博、司马光都为大儒,眉公此言气度不小啊!”
陈继儒笑道“不敢当。”
林延潮看向徐光启,却见他站在一旁,谨慎不言。
林延潮心想论第一印象,陈继儒,董其昌肯定是比一声不吭的徐光启出众多了。但是论事功之道,历史上看来还是默默不爱说话的人,对天下更有贡献。
林延潮在京畿大力推广屯垦红薯,玉米后,才知道徐光启写的农政全书多有先见之明。
现在三人都是入座上茶,虽说林延潮说以旧礼相见,但三人仍口称学生。
林延潮道“三位这一次来京,不知住在哪里?”
陈继儒当下道“学生这一次进京,乃是因宰相王太仓的公子相邀,他是学生的好友入京赴乡试,故而邀学生前来见识一下京中风物。”
林延潮点点头,看向董其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