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了什么啊?你瞧瞧,诺大一个礼部衙门,少了你仿佛就转不动了。你上面不是还有个尚书吗?他乐得一身清闲,倒是让你来干活。”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当官的有多少事忙就有多少权力,这道理他没办法与浅浅解释只能道:“也罢,先叫那位汪大人进来,我与他说几句话,就不见其他人了。”
“不行!”林浅浅坚决地道。
林延潮有几分无奈,当即道:“那吩咐济川让他提我处置,我衙门的事他多半都知道。”
林浅浅这才听了,然后对林延潮道:“喝下药就好好睡下,我陪着你。”
说完林浅浅轻轻地握住林延潮的手,然后又担忧地道:“你这身上热,手上冷,诶,怎么也不好好爱惜自己。”
林延潮点点头反手握住了林浅浅的手,在掌中细细摩挲,心底倒是平静了许多。夫妻间保持着默契的宁静,倦意袭来,林延潮渐渐合上眼睛。
不久门外又禀告道:“丘师爷从通州赶来了。”
林延潮当即眼睛一睁道:“立即叫他进来。”
“不行!”林浅浅要阻止,却见林延潮伸手一止道:“丘师爷,我是一定要见。”
林浅浅知道林延潮这么说,自己是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了,只能道:“那不许见太久。”
林延潮点点头。
片刻后丘明山入内,当即道:“属下方到京师就听闻部堂病了,心底十分挂念。”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你我都是办大事的人,眼下到了要紧时候,什么事也要放在一旁。我的病无大碍,坐下说话。”
丘明山称是,坐在一旁。
林延潮道:“去年张绅的事你办得很漂亮,他现在仍押在大理寺,还有今年漕运的账本我也看了,甚好!”
“多谢老爷夸赞,这都是属下应该的。”
“但有一些美中不足的地方……”
说着林延潮将丘明山不足之处一一道出,听得对方背后冒汗。
说到这里,林延潮话锋一转道:“对了,之前我让你打探张鲸的底细,办得如何了?”
丘明山道:“回禀老爷,属下亲自去了张鲸的老家新城一趟,找到了张鲸几名亲戚,这些人都是张鲸的远房,谈不上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