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接着一事,又因为感冒初愈,所以林延潮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轿子路经一街时,林延潮忽听街边传来悦耳的琴声。
林延潮不由睁眼问道:“是哪里来的琴声。”
“回禀老爷,是一旁的琴馆。”回话的新来的吴幼礼,而并非是展明。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道:“停轿!”
“这里?”吴幼礼吃了一惊。
林延潮微微不悦,换了以往展明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罢了,还是慢慢教吧。
“是的。”
轿子停了一盏茶的功夫,等琴声一停后,林延潮方才走下轿,但见街道早已是清出,京中百姓们见自己的仪仗都已是回避道旁。
林延潮没说什么,看向传出琴声的琴馆,当即迈步走进。
但见馆里坐着几名琴师,他们一见林延潮如此身着斗牛服的高官走进自己的琴馆,当即都是骇得起身,屏息静气地站一旁。
林延潮问道:“此琴声是何人所奏出?”
一名年老的琴师上前道:“回禀大人,此琴声乃鄙店琴娘所奏,不知大人是否有意一见!”
林延潮闻言是琴娘,当即摇了摇头道:“本部堂只是好奇而已,此琴声并非弹得多好,只是难得是琴意之中没有悦人之心,完全是抒琴者之意,故而本官驻足于此。”
这年老的琴师立即道:“原来是部堂大人,失敬失敬,若是部堂大人喜欢,鄙店可以随时派这位琴娘到府上给部堂大人弹奏。”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若是再奏,恐怕无本部堂现在的心境了,倒不如留在此刻。”
“告辞!”
说着林延潮正要离开,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还请部堂大人留步。”
林延潮头也不回而是笑着道:“不必见了吧!”
哪知那女子道:“部堂大人请听民女一言,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哄哄,别是东南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林延潮一愕回过身看去,不由道:“真是故人,楚姑娘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