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几百名官员拥在皇极门门前,张位率众大臣们以问安的名义,再度请天子早行皇长子册立冠礼,婚礼。
大臣们的理由也很充足,皇长子之事一再拖着,那么这一次慈庆宫失火就是一次告诫。
所以张位与大臣们在皇极门前集体请求天子早行冠礼,若是天子不答应,他们就不走。
林延潮默然站在张位身旁,与他一起顶着日头等候旨意。
林延潮很明白天子的心意。
自从皇长子出阁读书时,大臣中其实不少人也是早看出来了,对于储位天子早意有所属。
但现在这一幕有点类似天子很乐意要大臣们如此三请五请地求着他,至于大臣们似也很乐意作秀,将来有一天也好论一个拥立之功。
不久田义与一干穿着红袍的太监从皇极门小门步出。
百官们正被日头晒得头晕眼花,一见田义却都是打起精神,又变成了一副我能够再站两三个时辰的样子。
“诸位大人都散去吧!皇长子何时冠礼,婚礼,皇上心底早有打算,咱们这在这里拄着,是要置皇上于何地呢?”
众官员们闻言不答。
田义走到张位,林延潮,沈一贯面前几乎低声哀求道:“几位老先生,百官聚集在此也不是个办法,求求你们发个话吧,让诸位大人散了吧!”
张位看了田义一眼问道:“今日在场的都是忠心于社稷的大臣,皇上没有旨意,我等是不会散去的。”
田义道:“这……”
张位微微笑了笑道:“如果皇上有旨意,那就请田公公宣旨吧!”
“张老先生,你这是何苦来自讨没趣呢?”
张位道:“皇长子出阁读书三年,储位至今未立,百官皆归罪于内阁。今日乃仆职责所在,无论如何定要请圣裁!”
“好吧!”田义点了点头。
然后田义看向百官,尖着嗓子道:“诸位大人,皇上有谕,慈庆宫年久失修,又兼这一次失火了,如果在此为皇长子加冠大婚,岂是体面之事?故而着令户部先拿出一笔钱来修葺慈庆宫,如此加冠大婚之也可进行。
张位等众官员们闻此都是精神一振,有个说法就好了。
张位看了一眼身后的户部尚书杨俊民,杨俊民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