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因在登州多年,地位颇有些超然,戚宣连儿子都是过继来的,更没什么积极进取的心,既不逢迎上司,也不过分结交同僚,多年来无论与指挥使、与其他指挥佥事,还是与地方上这些豪绅望族,都是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戚宣练兵倒是有一手的,手下几个千户皆是悍勇,戚景通功夫也是了得,因此无论卫所还是地方,自也没人敢惹到他头上去。
在魏员外等人看来,如今新来的潘家玉若想掌兵,尤其是精兵,那是必然要动戚宣人手的。
戚宣可是头一等惜兵之人,动了他的银子他许不理会,动了他的兵,那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魏员外等是寄希望于戚宣能出手对付潘家玉,以削弱知府沈瑞的助力的。
不过当日齐员外传话回来说了,因沈瑞那边有些将门关系,戚宣不爱惹事儿不想理会潘家玉,魏员外虽遗憾却也不以为奇,戚宣到底不是马骋那样的霸王性子。
可他万万没料到,今日戚宣能站在潘家玉这边!
潘家玉没有镇抚地方、维持治安的权限,戚宣有啊!
戚景通带人去抓闹事的人,那都是名正言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的!
更何况戚大郎在登州府也是有一号的,寻常地痞泼皮如何敢对上他!只要他一露面,这局自然就解了。
民乱没有了,暴动没有了,自己的铺子还被封了!
魏员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双手直颤,忽的大吼一声,扑过去书案前。
刘秀才唬了一跳,腿一软,整个人都缩书案底下去了。
魏员外却是奔着那书信去的,三两下就将几份书信撕个粉碎。
他娘的还写什么书信!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该死的戚大郎!
若没有他,至少那边胡黑虎会成功的!
潘家玉明明都去了谷子街,潘家玉本应是跑不掉的!
该死的戚宣!
魏员外怒不可遏,将笔墨纸砚都扫到地上,拍着桌子吼骂道:“天杀的戚宣老贼虫!他就不怕姓潘的夺了他的兵?!沈瑞小崽子想树起姓潘的来,岂会容他!蠢材!蠢材!愚不可及,坏老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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