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放浪怠惰,他还是在二十九岁那年,踏破巡云门槛,晋升烛霄。
这世间比他强的修士,有。
虞国的镇抚司指挥使蔺洪波,鹿篱书院山长鹿青崖,
突厥的大祭司,周国皇宫地下的老怪物,十万荒山的蛮族首领,
但论起剑学天赋,猿叟自认天下间无出其右。
直到现在。
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精心打理的须发随风飘摇,
赢不了,那就只能逃。
猿叟出手了,
长剑挥向镇抚司大门,喷薄出匹练白绢般的绵延剑气,径直扫向对面街道的民宅。
剑气所到之处,马匹被横着一分为二,石砖砌成的围墙从中间崩毁。
神符风牢。
连玄霄左手五指齐动,在空中点划扫撩,瞬息间绘制出一张复杂晦涩符箓。
无所不在的天地灵气,向着符箓汇聚而来,沿着笔划纹路流淌运转。
嗡——
空气,凝固了。
并非对于气氛的描写,而是冰冷的现实。
原本轻盈缥缈的空气,如同凝胶般稠密浓厚,
在街道上疾驰的剑气,被不断减缓减慢,直至在民宅院门处,分解崩化、消散于无形,
无法呼吸。
猿叟的面庞迅速涨红,胸膛不断起伏,却怎么也不能汲取到哪怕一丝一毫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