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邻居愿意伸出援手——只因那个小沙弥,传闻是伽蓝方丈的私生子,贵不可言。
我考上举人的消息传回,那个江湖门派的堂主立刻登门道歉,送回了我的妻子,并砍断了打手的两只手。
但这有什么用?我的妻子抱着瘦如柴骨的儿女尸骸,夜不能寐,终日以泪洗面,不断说是自己害了他们,过不了多久就死了。
我听说,让人帮忙‘略施惩戒’的具体主意,是那个小沙弥想出来的,
于是,我要找个说法。
我拒绝了登门说媒的每人,抱着妻子儿女骨灰登上伽蓝宗,第一次第二次,都被礼貌劝回,
第三次在半路上,就被路人用布袋蒙上脑袋,痛打了一顿,踹下山去。
他们让我‘别不识好歹’,
我去衙门要说法,长官卧病在床,拒不接见。
我去州府要说法,州府上反而说,我的乡试考卷有问题,要驳回我的举人资格。
我去长安要说法,结果被人绑上船只,打断了一条腿,丢进了河里。
我费劲千辛万苦爬上了岸,想到即便我到了长安,敲响了万年县的伸冤鼓,恐怕也伸不了冤——
伽蓝宗能通天,最后的结果,
也不是我冤,只会是禅宗魁首的伽蓝宗冤,是那位方丈的私生子冤。
所以,我与一只妖魔达成了协议。”
老秀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囊,轻轻解开,里面装满了细密沙粒,“那只妖魔无所不能,它以我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为代价,
让我喝下一瓶血液,
给予了我要到说法的能力。
这些沙子,方丈熟悉么?”
“这是...”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了悟方丈也不由得色变,“时之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