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谢过太后娘娘美意,臣妾才出月子,还不怎么吃茶,这,这茶,妾可否能改日吃?”
那人听了只是付之一笑,面上也不曾流露出些什么,“庄少使如今才出月子,这火气大得很,太后娘娘说了,需得一副西湖龙井,方才能够降降您的火气。”
如此一说,庄氏便知是今日之事已传入太后耳中自不该多言,低头怯怯道,“劳烦姑姑替妾转之太后,妾今儿才吃了败火的绿豆汤,日后也定常常吃着,不叫她老人家费心。”
那姑姑阖着眸子一笑,弯了眉眼儿,“既然小主这么说,那老奴便就此回去复命了。”
待那姑姑回去,只是将二人之间的对话细细说与吕太后听,吕太后听了笑,“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她虽可恶,但如今也是有功之人,公主也是皇上的孩子,到底不能太过吓着她。”
姑姑听了,笑呵呵的应道,“太后说的是,奴才也因是这样想的,所以不敢太唬着庄小主。”
身边儿小宫娥揉着吕太后的头,吕太后叹息声连连不休寻思了好一阵儿才又说道,“夏氏那边儿,你着人盯着,用点心。”
姑姑应了,吕太后也便歇下。
这边夏氏听人说了太后的话,心头舒畅了许久,因想着宫里没人说话,成日家闷得慌,这里想着司徒氏也必然无事,故而令人备辇代步,几番至司徒氏宫门口,可巧司徒氏要出门儿,正好碰了个对面。
夏氏下辇来问,“妹妹这是上哪儿去?也不带上姐姐一起。”
司徒秋云抬头瞧了夏氏,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夏姐姐。”她忙拉着夏氏的手,“姐姐今儿怎么来了?”
夏氏面色和悦,任她拉着手,“许久不曾和妹妹说过话了,很是想念妹妹,所以今儿就不请自来了。”
“哪里的话,姐姐能来。我高兴来不及呢,便是姐姐不来,妹妹请也要请你来的。”
听了这话,夏明熙喜不自胜,叫司徒秋云一句话哄得高兴,一时间忍不住答趣儿她两句,“你倒是张巧嘴儿。”
却又深深的想起自己,正是不会说话,没得司徒氏那般能言会道,如今这宫里,也不知是得罪了多少人了,都怪自个儿这张嘴,祸从口中的理儿,她也不是今天才知晓。
想到这儿,夏氏竟然不觉觉着有些小小的情绪暗藏于心,也渐渐的流露出来到面上,司徒秋云最擅是察言观色,今日且见夏氏眸低闪过的不悦,她自然知道。
再想之,今日夏氏无端过来,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了。
因而忙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夏氏见自己的心思已是无处掩藏,见司徒秋云关心意切,竟也不好驳回,索性将自己心底的那些不悦之事都说出来,彼时倒也不必刻意的添油加醋,夏氏对庄氏的怨恨早是埋于心中许久。
她也无所掩盖,索性是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也都一一的讲了一遍,再把所见吕太后的事儿也说出,司徒秋云听了只是点头,暗中思忖了少许,想来吕太后也该是亲眼所见,也不至于委屈了夏氏。
因此也宽慰了几句话,尽了姐妹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