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在一旁听了笑,“日子总有熬出头的时候儿,七子今儿瞧着可有些悲伤,奴婢看了心疼。”
王柳月慢条斯理的弄着手里的针线,“你倒不必心疼我,只是那司徒氏可怜,平白无故被关上这么些时候。”
她上前替王柳月拿着剪子剪线头,伏在人身边笑说,“您方才才说了,这苦尽甘来嘛。”
菡萏也忙拿话岔开,不再提这伤心事儿,“主子,今儿小厨房做了消暑清热的绿豆汤,您吃一碗可好?”
王柳月心头想了想,撇了撇嘴,“这天闷得很,不大爱吃甜腻的,你们分着吃了就是了。”
窦漪房笑说,“主子,这汤不比其他的,竟不是搁了糖做的,小厨房的人知道主子天闷吃不下甜的,所以搁了橄榄油并一小勺子盐熬的,味儿清,颜色也翠,奴婢着人端了来您瞧?”
王柳月听这么说,无奈也只好答应。
菡萏同着窦漪房出去,一面命人盛了送上来,菡萏则去取王柳月素日喝的碧螺春,两人一并走着,菡萏夸赞着,“到底是你嘴巧,最会哄主子。”
“我哪里巧了?主子不过是瞧我可怜才答应吃两口罢了。”窦漪房同着笑,菡萏也笑,两人瞎说了几句也便各自去,回来还碰头,窦漪房忙取来茶具伺候着。
一壶碧螺春,一碗翡翠汤。
王柳月先是吃了一勺子,在口中慢慢品着,不觉也笑,“倒真是不错。”
主子吃了,窦漪房心头也就高兴了,又哄着王柳月吃下去半碗,总不至于饿坏了肠胃,回头又请太医瞧。
王柳月吃高兴了,便问,“这汤是怎么做的?亏得有这么好的主意。”
这边菡萏不觉笑了,王柳月纳闷,问笑甚,菡萏才说,“主子,我前头还说您必须问呢,漪房不信,这汤的法子是窦漪房支的,说是她娘教她的。”
“我娘是赵国人,所以这也是赵国的做法。”窦漪房不动声色的说着,心下想着的是那素日的光景。
到了晚上,两人服侍着王柳月睡了,一夜倒也踏实。
只是次日初升的旭阳未免太艳了些。
窦漪房本在烧水,顺道喂着庭前的雀儿,红香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菡萏见了扯着嗓子就骂,“鬼窜些什么?七子还没起床呢,一会子吵醒了,看不让人打你。”
红香哪里惊得这吓,一下子哭了起来,窦漪房方上前去问,“你菡萏姐姐唬你玩儿呢,还当真了?”
谁知红香却哭到,“漪房姐姐,菡萏姐姐,那边儿井里淹死人了!”
窦漪房和菡萏震惊了一下,同声齐问,“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