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惜儿“嘤咛”一声,掩面就走。边走边道:“一切但听司徒安排。”
看到这一幕,刘毅又是一阵泄气。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也不是没道理,这趋炎附势者,每个朝代都大有人在。妙奴儿,毕竟也只有一个而已。
王允“哈哈”大笑,见董卓盯着惜儿,一脸馋相,连忙催促道:“相国还不快跟去。春宵苦短呐,可别让惜儿女士久等。”
董卓连连应是,撩起袖袍朝里直走。他甚是猴急,连形象都有些不顾了,跨过门坎时,还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等他跑进去,王允才正了正脸色,转头对刘毅道:“对了虎候,陛下还有贺礼赐予。
面对董卓时,他一脸的谄媚,十足的龟公相。此时却一本正经,和刚才判若两人。其城府之深,实乃生平仅见。刘毅好笑之余,也有些心头发寒:“臣才获陛下垂青,得赐虎佑亭候,现寸功未立。实不好厚颜再行讨赏。”
王允摆了摆手,“呵呵”笑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虎候收下就是。”
他从怀里摸出一卷帛书,递给刘毅道:“陛下对你这个皇兄,一直念叨得紧。然局势使然,也不好亲临。故而委托老夫将此物赠予虎侯。愿你和夫人白头偕老,乾坤和乐。”
刘毅将帛书展开了,几个描金大字映入眼帘:“乾坤和乐。”
笔力苍劲,直透纸背。小皇帝年龄尚稚,这字断断不会是他写的。那么,肯定是王允了。乾坤,代表天地,阴阳。后被引申为夫妻和美。
但贺人新婚的溢美之词一长串,不用想,刘毅脑子里都能蹦出来一堆。王允单单选这四个字,怕也多有醉翁之意。
谢过了皇帝恩典,董卓已找惜儿”品尝咸淡”。如今的主位上,单就一个王允。刘毅也没和他打机锋的心思,于是告了声罪,朝楼下走去。
楼下才是主战场。
下面乱糟糟的一片,到处是摇晃摇晃的士兵,大多都喝得烂醉。不少五大三粗的士兵互相搂抱着,嘻嘻哈哈的在吹牛。刘毅皱了皱眉,才发觉是飞熊军和陷阵营拼上了酒。
刘毅转了一圈,不见吕布。倒是在正中一张大几上,寻到了玩得正起兴的高顺和张辽两人。他们玩的是投壶,两人的对手,是徐荣和徐晃。
虎牢之战时,飞熊军和陷阵营两支部队同生共死,打出了交情。虽然刘毅和吕布的关系不咸不淡,但张辽和高顺却经常来串门。当然,他和张辽的关系也只是泛泛,大多时间,还是高顺拉着,张辽才勉为其难的跟过来的。
看样子,今天他大婚,陷阵营来了一大批人,也是高顺带头,来捧的人场。
投壶在汉代很是流行,宴会之时,场中设一壶,宾主依次投矢其中,中多者为胜,负者饮。陷阵营长于步,飞熊军长于骑,两者人数也大约相同。但论投壶,陷阵营这些身披重甲的汉子怎么能和长于骑射的飞熊军比精准。
高顺看来被灌了不少,此时正拉着张辽,大着舌头道:“文远,情况……情况紧急。快……快去城外军营再调些兄弟紧急增援,否则,咱们真是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高顺一向以严谨著称,据说在军中,也几乎不饮酒。看来这次被灌得够呛。
他话还没说话,旁边的徐晃不干了,大声道:“严达兄,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了,说好的双方不叫人,怎么能出尔反尔?来,来,来。该罚,该罚,喝酒,喝酒。”高顺迷迷糊糊的,又被灌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