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人起疑,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将茶盏放下,苏辛夷捏着帕子做出擦拭唇角的动作,总觉得有道目光盯着自己,但是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没什么发现。
以她习武的敏锐,如果真有人盯着自己,却能避过她的目光,可见不是简单人。
此时,正听着皇后笑着说道:“本宫记得太子妃当初南下去过淮宁,淮宁距离遂州并不远,两边应该相差无几吧。”
苏辛夷听着皇后提到她,顺势抬头看向益王妃,大方笑着说道:“母后,遂州儿媳没有去过,但是淮宁那边也还好,儿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皇后就乐了,“你这么个皮猴,本宫看你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苏辛夷也笑,“儿媳借母后吉言,日后行走天下处处安心随意。”
皇后就看着益王妃道:“你听到了吧?咱们家这一位可有不得了的本事,本宫生的容王,都没少被她这个嫂子收拾。”
益王妃面上露出惊讶之色,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苏辛夷琢磨着这神色好像有那么一点过了,而且皇后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容王被自己打的事儿,也不像是皇后平日会做的事情。
容王被自己收拾,皇后当着她的面从来只字不提,肯定是觉得丢脸,但是为什么在益王妃面前说这个?
她可不认为是皇后随意提起,苏辛夷心头一凛,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母后,这事儿您可不能再提了,七弟都要成亲了,以后可是大人了。再说,太子殿下也说,七弟经过这两年的历练沉稳许多,与儿媳再交手,儿媳可不敢夸海口了。”
皇后瞪了一眼苏辛夷,“你可消停点,好好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这可是陛下与本宫的长孙,轻忽不得。”
苏辛夷听到这话,隐隐的能感觉到皇后的意思了,她瞬间面上铺上一层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轻飘飘的开口,“是,儿媳都听母后的,如今儿媳自己也是十分当心,不敢有丝毫大意的。”
皇后差点被苏辛夷这话给逗笑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家这位太子妃,就在查出有孕的前一天,还让人去收拾演武场,这是想重操旧业呢。
不然,陛下也不会轻易答应太子的要求,让她能随意回娘家不说,还能在京城随便溜达。
以皇后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让苏辛夷这么放松的,谁家的孕妇不是有孕之后乖乖呆着的,但是谁让陛下开了口,她也不想做恶人拦着,就是得给她加人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李贵妃忽然笑着道:“说起来,太子妃可真是满宫里头一份,怀了孕还能随意行动的人,想当初本宫怀着襄王的时候,在照玉宫那可是硬生生的呆了一年没怎么出门呢。”
当然,李贵妃当初可不是不能在宫里随意走动,她是怕皇后对她下手,这才自己甘愿在照玉宫躲着,但是现在这话如此说出来,让人听了去不免有些歧义。
苏辛夷闻言就看着李贵妃,“贵妃娘娘也知道,我在乡野间长大的,便是认祖归宗,齐国公府的家人也没拘着我不许出门,嫁给太子殿下后,更是能遇上陛下这样开明的父皇,皇后娘娘这般宽容的母后,殿下这样体贴的夫君,委实是我的福气。”
苏辛夷这话听上去十分的和蔼,甚至于她的语气都过分的柔和,但是落进李贵妃的耳中却十分的刺耳,这是骂谁没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