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尖叫着跪了下来,开始干呕。
吐出一些酸水之后,她喘息着,开始一边用力垂着地板,一边尖叫道:“杀了他!我要杀了那个恶心的男人,等我出去,一定要找人杀了他,千刀万剐……”
玉置佑美子比绫乃稍微镇定一些。
她咬着牙强忍着在胃部若隐若现的痛,劝道:“绫乃,你冷静点。砂夜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我们看到的,都是幻影……”
“都是幻影,都是幻影……”绫乃也默念着,却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幻影……看着还会那么让人难受啊。”
哪怕是早就知道了“情节”,但亲眼所见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
当短短的“虐待”两个字被转化为了具体的行为,给观者带来的,将是沉重又巨量的情绪冲刷。未受训练的普通人脆弱的心灵结构,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冲击。而“什么都做不到”这一想法,更是绝望的先锋。
一路走来,亲眼看着砂夜的父亲对她的种种摧残,玉置佑美子只感受到她与绫乃的心境气氛。
……只觉得,就像是被灌肠一样,无法反抗地被灌入了无数黑泥一般的恶意。
于是现在,已经昏天暗地,摇摇欲坠。
“没错,这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佑美子尽量振奋精神,这么鼓励绫乃,也鼓励她自己,“我们继续去找砂夜吧。”
然后她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抱一抱她……”
绫乃也咬着牙站了起来:“……继续,走!”
于是她们跟着幻影上了楼,看着男人的幻影拉开砂夜的房门走入屋内,“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绫乃的动作更快,已经扑到房门前,再次拉开房门。
——从里面涌出了强光,场景再次转换。
佑美子发现自己和绫乃已经不在住宅里了。
现在,她们在道场门口。
清晨的日光透过纸门照亮道场。在空旷明亮的空间里,只有两个身影。
道场尽头,有一具干净而无头的尸体,握着锻造锤瘫坐在在供奉的刀鞘前。
竟无一丝血腥,而充满了清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