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砂夜神情呆滞地说道:“……因为,我……我只是父亲的刀啊。”
灰原初摇摇头,直言道:“雪之,我现在有些讨厌你了。”
雪之下砂夜身子一震,抬起头来望向了灰原初,神情不知所措而可怜。
灰原初却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我要问——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来这里呢?”
顿了顿,灰原初用轻蔑的语气道:“原来如此,你逃过来的而已。”
“在天亮之前,你在杀死我之前,丢下的豪言壮语是什么来着?要去杀掉相泽?
“结果呢?根本下不了手吧?”
“你甚至都不敢再来见我,而是逃到这地方来了。
“像小孩一样,做错了,失败了,就要哭着寻求安慰。
雪之下砂夜不敢再与灰原初对视了,只是低下头去,激烈地捏着手中的杯子,随着灰原初一句一句的话,身体逐渐颤抖起来。
……信使也有了动作。
祂从背后搂住了雪之下砂夜,扑着厚厚妆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投向灰原初的目光却是彻彻底底的敌意。
灰原初冷笑着与祂对视着,重重地说道:“……甚至,到了现在,一直安慰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呢?不去找杀死她的人报仇……
“却只想着继续利用她的尸体来寻求慰藉。
“松本节子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吧?”
雪之下砂夜突然用最大的声音尖叫起来:“——不是!”
尖锐的声音直冲上了树冠,重叠的尾音在林间回荡,久久才散去。
灰原初住了嘴。
但令他愣住的不是雪之下砂夜的尖叫,而是在她的背后……
信使——或者说雪之下砂夜的邪灵体。它的形态在改变,飞速的增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