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迎面奔来的雪之下弦乐与灰原初错身而过。
灰原初甚至看清了她红肿的眼圈与脸上的泪痕。
但弦乐,却对“这雪夜之中赤裸着站在他家庭院中的少年”这样的异样情形全然视而不见,直接从灰原初的身边擦身而过。
灰原初有些疑惑地望着弦乐跑远,再次转回头来,这时候少女年纪的松本节子也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在这冬夜里头上冒汗。
等她走进,灰原初终于看清楚了,少女怀里抱着的是一名婴儿的襁褓。
只看了那婴儿一眼,灰原初就感悟到了她与灵视的某种联系——所以,那就是刚出生的雪之下砂夜。
跑到灰原初面前,松本节子似乎终于是跑不动了,站定在了原地,弯腰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灰原初决定上前询问。
可刚迈出一步,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周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道他推不动,打不碎的屏障,将他困在了原地。
灰原初只好尝试着呼唤道:“……松本节子?”
松本节子却前面的弦乐一样,既看不见他,又听不到他。几口之间就喘匀了气,她将有些滑落的襁褓往上又托了几把,干脆地绕开了灰原初,继续前进。
然后,灰原初只好无奈地目送着松本节子继续向着前面的弦乐追去了。
就在松本节子离开数十步后,灰原初身周的屏障消失了。
——统治域可以被理解为布景与舞台。而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中的人物,灰原初自然也不会以为那些都是他们本人,应该只是某个影像。
而他自己则是外来的的观众……
所以,他无法干涉舞台上所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是一幕结局固定的戏剧。是这个意思吧?
灰原初心中对现状有了些眉目。
他抬头望向了天空。
漆黑的天空上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他能感觉到,来自于雪之下砂夜的灵视仍在那里。
而且这时候,灰原初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灵视的焦点不在他身上,而在于前面的那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