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张见山便忙活着劈柴、担水、杀鸡,苏怜力气小干不了重活,只能给他倒杯热水,在一旁陪着小崽子玩。
张见山刚忙完,苏怜又指使他把屋子里的老鼠窝端了、把老鼠洞填上。张见山本觉得多余,无奈苏怜一再坚持催促,只好照办。
苏怜满意地点点头,觉得他还是挺听老婆话的,孺子可教。
阿吉吃多了包子,不住地打嗝儿,还时不时问苏怜:“姐姐,咱们明天还吃包子吗?”
苏怜噗嗤一笑,逗他道:“阿吉,包子好吃吗?”
“好吃!阿吉天天都想吃包子!”
“过两天,姐姐带你去清河县吃包子去!”
“太好了!阿吉要去县城了!”阿吉拍手跳了起来。
天色一暗,阿吉又早早上床睡了。苏怜帮着张见山捡柴火,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见山哥哥,今日我娘来,说起给我备下的嫁妆被我爹和姨娘给扣下了。那是我娘攒了十几年的东西,就算不给怜儿,也该给我娘过日子才是。”
“唔。”张见山神色木然。
苏怜继续说道:“咱们家日子过得紧,阿吉正在长身体,吃食上断不可克扣。我想,定要想个法子,把我的嫁妆讨回来。”
张见山没说话。
苏怜知道他在听,又说:“过几日,见山哥哥陪着我,回一趟苏家吧。”
“回门是应该的,只是……”
他没继续往下说。
“没什么只是但是的。”苏怜道,“那贪婪之辈、刻薄之人,要是能心甘情愿将该是你的东西双手奉上,便早就世界大同了。哪怕是自己的东西,有时也不得不强取。如若不取,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坏人?”
张见山抬起头,看了苏怜一眼。
苏怜直视他道:“只是,咱们这趟回门少不得要受些冷言冷语。我倒是无所谓,见山哥哥恐怕要多忍耐着些。所谓形势比人强,咱们这会儿处在下风,不得不随行就市。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自尊心这种东西是最最无用的,不如早早抛舍了。”
最后这句话,让张见山眼底寒光一动。
苏怜倒是没有留意,最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忍耐只是暂时的,不管我爹和那赵姨娘到时怎么说,见山哥哥便权当听不见。”
她捂上耳朵,调皮地笑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