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见山接过那方纸,打开来,原来是一张银票。
张三桥探头探脑道:“这是什么?上面写了字,但我不认识。听说弟妹识字,快让弟妹来看看。”
张见山便转头招呼苏怜道:“怜儿,快来看看,这是鹿鸣轩那东家给的。”
苏怜放下碗筷,擦干手走了过来,拿起那银票看了看,又交回给张见山,淡淡道:“这是银票,凭此可到清河县的钱庄去取钱,但必须带上鹿鸣轩东家的印信才行。”
“弟妹,这上面可有写银两?卖了多少钱?”张三桥问。
苏怜笑道:“半两银子,已是极好了。”
“半两?我明言了一定要一两的!他们诓我!”张三桥气恼道。
张见山笑道:“半两银子已是极公道了,若非兄长替我们走这一趟,我和怜儿还卖不出这个好价钱呢。”
任张见山如何安抚,那张三桥仍是不满,苏怜心道,人家哪里是不满意这价钱,明明是想要谢礼,这见山哥哥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便从柜子里寻出前两日在城里置办的糖,取了半斤,用罐子装好,双手捧给张三桥。
“兄长替见山和我跑一趟,着实辛苦了,这点糖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苏怜笑吟吟的。
这糖可是奢侈品,寻常人家的孩子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苏怜一次就给了半斤。
小娘子笑起来真好看,张三桥竟然忘了接糖。
张见山接过那糖罐,搂着张三桥往外推,嘴里说着:“兄长今日辛苦了,切莫推辞!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赶明儿我再……”
苏怜站在屋子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张见山送走了客人,回来了。
苏怜如实禀告道:“见山哥哥,我方才是骗他的,那银票上写着黄金十两,咱们要拿到城里去退还给言恒吗?”
张见山自然也知道那是黄金十两的票子,他只道她贪钱才诓她,没想到她只是哄骗外人,对他却是毫不隐瞒的。
张见山假装疑惑道:“又是十两黄金,为何那言恒出手如此阔绰?”
苏怜淡淡道:“他是京城来的,怜儿猜想,他应该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到这穷乡僻壤来散心了。”
“怜儿如何得知?”张见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