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川色眯眯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道:“我今日来程府拜见新任县尉老爷,碰巧见到怜儿妹妹,便一直跟着妹妹了。妹妹是来会县尉娘子的吗?”
他竟然跟踪她?
苏怜胃里泛着恶心,怒道:“关你什么事?”
“怜儿妹妹别害怕,上次是我太性急了。这里是县尉府,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许久未见,怪想妹妹的,想和你多说说话。”
苏怜看看四周,除了她自己和陈定川之外,一个人也没有。若是忽然来个人,撞见孤男寡女在此说话,恐怕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何况今日县尉府来了这么多客人,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我同你无话可说。”说完,她便转身快步离开。
陈定川如影随形跟了上来,在她背后一路说道:“妹妹许久不回家了吧?你娘亲一定想念你。不如我替你同岳父大人说说情,请他许你回家,如何?”
“你会有这么好心?!”苏怜一边快步走,一边冷哼道。
“我可是真心待怜儿妹妹,妹妹难道看不到吗?”
他忽然抢步上来,拦在苏怜面前。
“你放肆!这里是县尉府,你竟敢!……”
“怜儿妹妹说笑了,我可是今日的座上宾,妹妹不过是一介村妇,若真的被外人瞧见,也只会说是妹妹勾引我。”
陈定川色眯眯笑着,一步步朝苏怜走过来。
苏怜气急,想起上次在书店的事,这次她可不能这么好欺负了。她低头看见地上有散落的石子,便蹲下去抓了一块又大又趁手的,朝陈定川狠狠砸过去。
那石头正好不偏不倚砸在那贱人的脑门上,登时红了。贱人吃疼,连手上扇子都拿不稳,捂着脑袋呜呜呜嚎叫起来。
苏怜这才想起,前世自己打过垒球啊,投球不是杠杠的吗。忽然来了兴致,又从地上捡起一块,准备再朝他砸过去。
没成想,手刚扬起来,竟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捉住了。
苏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她那相公。
他低头看着她,眼中说不清是怜惜、好笑、还是赞许。
“怜儿不得如此刁蛮。”张见山一手抓着小娘子的晧腕,一手扶着她的柳腰,“就算是亲戚,也不能如此造次,你看看把姐夫给伤的。”
“他!……”苏怜冲口而出想要告状,忽然之间收住了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