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那山匪作乱的一笔笔记录。
不仅有财物掳掠,房屋点燃,还有村民的证词。
刘神威大为困惑:“是村民说了谎,还是案卷造假?可不对啊,案卷是有当地县衙证词的,难道县衙上下都编造了谎言?”
但很快,对于鸦片特点更为熟悉的明崇俨,震怒起身:“既不是说谎,也不是单纯的造假,是他们利用了药性!”
刘神威也是神医,在明白了罂粟的药性后,马上反应过来:“他们趁着村民毒性未消,视觉模糊,神智不清,又……又重新制造了一遍现场?”
李彦点头:
“既然林县尉不愿意颠倒黑白,两人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经不住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案子给压下去。”
“但死的人实在太多,正常情况下,圣人必然过问,刑部也无法糊弄。”
“于是乎,在看到村民精神恍惚,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们想出了一个混淆视听的法子。”
“制造出两种死亡方式。”
“两位勋贵子弟身份尊贵,从长安远赴江南,手下自然会有一群武艺高强的随从,保护他们的安全。”
“于是乎,他们又带着随从,按照山匪作乱的方式,把村民杀了一遍,制造出劈砍穿刺的伤口,假意掳掠财物,点燃房屋。”
“在又一场惨祸下,随后赶来的县衙官吏,就从另一批神志模糊的村民口中,得到了相反的证词,恐怕也被弄糊涂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这两件事看似矛盾,其实不然,它们确实都发生过。”
“伪造山匪作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责任推给林县尉。”
“地方法曹有平匪护民之责,山匪杀了一村百姓,林县尉难咎其责。”
“如此一来,林县尉就算事后想要告发,高层也会认为他是为了推诿责任,做出的污蔑之举。”
“当然,他们根本不准备让林县尉活命……”
“明道长,林县尉去投奔你时,对你说过,他是被牵连免职的?”
明崇俨惨然道:“所以,我师不是被免职,而是遭到追杀,走投无路,逃到贫道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