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军也是不想在这地儿多待,眺望了甬道那头,那曾经惨无人道的京观所在地,京观已经被朝廷收厚葬了,方圆寸草不生,不知是土质原因还是那草木也是不忍践踏将士英魂。
看了半天,李破军也只得喟叹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头来,还是百姓受苦,一想到,十万余青壮汉子便殒命于此,尸首分离,十几万户家庭便是支离破碎。
大喝一声,打马便走了。刚走没几步,赵严便是跟上一步,似乎欲言又止,李破军见状,心情也正不好,只一个字出口,“说”。
赵严一咬牙,言简意赅的说道:“殿下,你走反了”。
…………嘎嘎嘎…………
李破军气息一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深吸一口气,更是言简意赅的一吼:“带路”。
赵严只得屁颠颠的去带路,若非此时气氛正压抑,身后那俩脸色憋得难受的将士说不得就要放生大笑。
众人在赵严的带路下,向西疾驰,不一会儿,便是看见一片连成片村庄,此庄颇大。
李破军不由得好奇,这浅水原之西怎还有这么个大庄子,都快赶上了一个镇子了。
便是问道:“此地是何处?”
赵严也是不知,只吩咐一个士卒去问,李破军等人正好驻马停歇一会儿,喝点水。不一会儿,那士卒回来说此地名为鹑觚。
李破军一愣,鹑觚?这地名,嗯?似乎有些意识啊,似曾听过的样子啊,嗯?鹑觚?浅水原啊?西北之地?啊,鹑觚西北地鳞鳞。
李破军记起来了,前世老爷子逼他背诵唐诗宋词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首诗,就是凭吊浅水原之战的,作者是那个时候的,呃,这个他倒是忘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候这首诗肯定还没出来,毕竟这时离浅水原之战只有区区八年而已。
嗯,既然有首诗,那盗吗?不盗白不盗,只不过是对不起哪位他还记不起名字的作者大大,不过好歹这首诗还是华夏文化的就是了。
正好,一般祭拜都有祭词的,刚刚我却是啥都没说,正好这首吊古诗补上。
不要脸的安慰了一下自己,便又是皱眉了,后面几句是啥,我艹,,,可别忘了哈。
幸好李破军重生后记忆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想了半天,终于是想起来了。
眉头一松,掉转马头,看着那已远在“天边”的浅水原,逼格十足的压声吟道:“鹑觚西北地鳞鳞,此处当年起战尘。
见说如今沟垅下,断锋残镞属耕民。”
众人一听,嗯,殿下这是在做诗?好文采啊(尽管他们一帮子军汉听不懂)。
苏定方也是读过诗书的官宦子弟,品味了一番,便是称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