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睡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眼睛一闭,就做起了梦。
梦里的场景是小学时候,正在放暑假。
没读书了的大姐在镇上当裁缝学徒,早上起来就徒步去了镇上。
二姐也出门了,一把镰刀一个斜跨的竹篾筐,去打猪草。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花言巧语骗了好几个小孩儿去帮忙,那胖小孩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跟着出门了,牵着一头黄牛去吃露水草,听说牛吃露水草容易饱,也容易壮。
吃露水草容易饱他知道。
但是不是容易壮,到现在他也没弄清。
梦里的日子很清苦,很心酸,但也充满了童真和回忆...
他那时候从来没意识到张兰这么会忽悠人,只知道这便宜二姐胆子特大,初二就敢拿着菜刀跟一个中年男人对骂,最后还把人家骂自闭了,躲家里去了,那也是一个传了好久的笑话。
梦很美,睡得很香。
但这个香忽然被中断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个东西。
一睁眼,是一床薄薄的毯子。
眼皮往上抬,还能看到一个背影往厨房方向去。
空调打低了,确实有些凉,鼻子都开始赌了。
起身准备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发现温度已经到了26度。
盯着“26”度的数字愣了会,张宣回到沙发继续躺好,眯上眼睛假装睡觉。
文慧泡了一杯牛奶,还热了一片面包。
以前用餐时,从小家里教导的礼仪让她习惯性去餐桌上坐着规规矩矩吃。
但这次她没有去,而是站在厨房窗口,左手面包,右手牛奶,在黑夜里仰望苍穹中的那一片繁星。
十来分钟后,文慧从厨房出来了,她看也未往沙发方向看一眼,径直回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