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颖脚步忽慢,抬头看向月色,净白的脸上一丝忧愁,道:“如今这天下已不姓朱,凡事还是小心点为好。”
吴起恩皱眉,道;“末将明白了。”想了想,又道:“可是郡主,总兵府不比天牢易攻,我们人手不够,这一走,怕是连韩兄弟他们那边也会有危险,此刻兵分两路,会不会.....”停口“谁也救不出来。”没有说出。
朱颖自是明白他意思,说道:“王宗衍既然想误导我们,自是做足了准备,不管我们主攻哪里,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既是如此,那我们便顺他心意,赌一把。”
吴起恩念叨:“赌一把?”心有不解,但仍是继续跟着行动。
路行一半,到得一条岔路口,这里是去天牢的必经之路,朱颖让吴起恩安排留下三人,带着剩余的人继续赶往总兵府。
此时,离韩仕途他们行动的时间还有一炷香。
众人来到王府外(前朝总兵府),朱颖一早就让人备好了夜香推车,摆放在附近的一处房院里,她看了看时间,离巡兵到来还有一会,当即命张承中与自己一同将夜车推出,由东墙而走。
东墙守兵共有十六人。这条路,深夜之中鲜有人经过,其中一名守兵,见得有人推车而来,空气中飘来一阵恶臭,心奇厌恶之下,一声“喂”字,刚出口,朱颖便扶着推车,手臂一阵,暗劲折断车轮,推手打翻了车上的两桶夜香,屎尿散满一地。
那守兵见此一幕,即刻捂住鼻子,见对方只是个半夜做事的老百姓,便懒的再向前污秽自己,说道:“快快快,快把它弄干净。”很是烦躁。
朱颖沉声道:“对不起军爷,小人马上打扫。”对一脸茫然的张承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打扫,小声又道:“见机行事。”当即又回身向那说话的守兵走去笑道:“这位军爷,真是不好意思。”说着,从腰间拿下一口小袋子,抓了一把银子摊在手上,看了下,又放回,只留得一锭银子,递去说道:“军爷,小小意思,莫要责怪。”
那守兵本不想让朱颖靠近,但见她掏出银子,心下一喜,便什么也没说,接过银子,任是捂着鼻子说道:“嘿嘿,你小子,还挺懂事啊!”
朱颖笑了笑,准备收回钱袋,似乎没在别的意思。
附近几个守兵瞧得,心里不大爽快,其中一个忍不住的说道:“喂,小子,你这屎尿散的一地都是,把我们都快熏死了,你难道只怕他生气,就不怕我们了吗?”
临近几名守兵听后,捂着鼻子,皆是响应道:“就是,你把这里弄的这么臭,小心我们揍你。”
那已经得到银子的守兵听后,本想帮朱颖说说话,但想他有那么多的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吃独食吧!”便没去理会,嘀咕道:“活该你露财。”
朱颖装的一愣,被吓唬的忙,道:“哎呀军爷,是小人大意了,小人知错。”说着,又掏出银子,手指捏住,赔笑着向那些不满的守兵走去。
那先说话的守兵,见朱颖识相,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这还差不多。”伸手接过银子,却忽感手心一阵冰冷传来,诧异之间,冰冷已扩散全身,那守兵就这么看着手心上的银子,一动不动。
朱颖当即笑着走过,又道:“各位军爷,都有,都有。”如法炮制,捏住银子,让他们伸手接过,而不是拿。
那最先得到银子的守兵,回头见自己的同僚,一一盯着手中银子默不作声,忍不住笑道:“瞧你们这点出息,这点钱,就高兴成这样了?”
朱颖还再给钱,只剩最后一个了。
那先得银子的守兵见同僚仍是一动不动,笑脸渐渐失去,忽感有些怪异,正想开口询问之时。张承中忽然反应在杞县时,朱颖救他们的事情,当即从身后冲去,扭断那守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