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泽神色淡漠,似是在谈论天气好坏:“把多占地的全杀光,百姓就有地可分了。”
杨舒合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想跟脾气越来越差的太子殿下说话。
这策论真让褚承泽写就没法收场了,怕是通篇只能看出一个杀字。
那些士族勋贵又不是木头桩子,刀架到脖子上,只会跟太子府玉石俱焚。
杨舒合再不孝,也不能让一边骂他一边偷偷护着他的祖父伤心,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再说了,洪熙帝还活着,凭什么让太子冒着生命危险清除沉疴,然后再便宜不知道哪个皇子。
杨舒合好说歹说,废了整整一刀纸,才写出一篇包含褚承泽观点,又不那么激进的策论。
到了晚上,太后的永寿宫里传出消息,晋阳郡主打马球受惊了。
早上出宫的时候还好好的,魂不守舍地得回永寿宫后就一病不起,昏迷中不断呓语。
太后闻讯大怒,挨个审讯随行的婢女和太医,得知晋阳郡主的确只是打了一场马球,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不过晋阳郡主曾被穆府穆四小姐一球击落马,短暂的昏迷过。
二人后来起了几句争执,在镇国公世子的调解下化干戈为玉帛。
这一番话,太后只信了一半。
晋阳郡主的性子她很了解,必然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
太后派人要将穆歆请进宫,却被醒来的晋阳郡主在宫门口拦住,只说自己没有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出闹的,连褚承泽都知道了。
晋阳郡主跋扈之名在外,往日都是她闹着让太后替她出气,第一次反过来阻拦。
“具体怎么回事?”褚承泽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南昼,“想说就说。”
南昼精神一振,这可是殿下自己问的,她等这一刻好久了!
穆歆对外是说南昼被她派出去办事,明心居的人都以为她还是穆歆的丫鬟。
南昼算准了时间,在傍晚故意巧遇了出门买糕点的夏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