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兴当铺在云城开了三十多年,比卫家军到这里的时间还要久,背后却是与南疆相隔数千里的北蛮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因为洪熙帝疑心重,驻守边疆的大臣之间几乎没有往来,老侯爷从不主动询问关于北蛮的消息。萨满二字,还是北蛮使者来京城进攻时提到的,算是他为数不多有印象的蛮语。
老侯爷知道穆歆既然留了信,大概这几日就会来见他,立即带人回到镇远侯府,开始做准备。
另一边的穆歆充当车夫赶着马车,按计划去找老药王。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裕兴当铺是否单纯求财,结果却探出了北蛮潜伏多年的奸细,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掌柜在云城几十年只传递消息,第一次出手就是抢走韩离的玉佩,却又有不准伤其性命的最高指示。
结合怀虚道长给出的范围,穆歆直觉韩离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想不通既然说是救人,为何还到等到右腿有疾以后。
难道只有韩离腿瘸了,才能触动什么宝藏的机关,或是什么行动的暗号?
权衡之下,穆歆叫了辆马车回到了客栈,邀请韩离和仰金波母女一起去回春堂的药田庄子上暂住。镇远侯府盯着的人太多,白宅人多嘴杂又刚接收了投奔的亲戚,都不是能避开有心人耳目的地方。
南昼推着韩离,仰波金带着女儿亦步亦趋地跟着,方才穆歆说带他们来找之前的老大夫,仰波金毫不迟疑地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对云城并不了解,卖刺果的功夫就险些让恩人遇险,又是愧疚又是担心。
听到可以住到更安全的地方,还能干活抵房钱和饭钱,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至于韩离,穆歆还需要确认些事情再谈,反正就算是装出来的老实,右腿上的伤也让他跑不远。何况穆歆还下了强化后的草籽,被种下的人,两个月内无所遁形。
走到之前的茅草屋前,发现可怜的麦苗已经全部被拔了喂牛,只剩下光秃秃的红土地等着穆歆临幸。
穆歆简单介绍了下韩离的情况,只说他身上的玉佩被当铺盯上了,掌柜身份复杂恐有后招,暂时要借住在庄子上。
自从麦苗夭折后,林清焰也回云城孙宅住了,这里的庄子就只剩下药农老陈一家子。几人一合计,给老陈放了回乡祭祖假,由穆歆换暗夜军的人来守着,这样万一有什么意外,不至于殃及无辜。
韩离见到老药王和林清焰后,依旧表现得像个听不懂话的部落之人。他似乎并不好奇穆歆去而复返的原因,对于从客栈搬到回春堂的庄子上也没意见。
安排好韩离和仰波金居住的院子,穆歆确定周边没有闲人后,拿出那枚墨绿色的玉佩:“师父,你见过这个玉佩吗?”
“拿来我看看。”老药王见多识广,没见过同款的玉佩,看上面的纹路有些眼熟,“北蛮那边的东西?”
穆歆闻言一喜:“师父有印象?”
“年轻时去过一趟北蛮,我没深入太远,只能是在北蛮都城与营州之间见过。”老药王捋着胡子,皱眉思索着具体是在哪里。
一旁的林清焰盯着穆歆打量了许久,总觉得有些别扭:“你脸怎么了?”